英娥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睁大了惊恐的眼睛,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躲,头咚的一声撞到树上,护疼的她低呼一声“哎哟”,皱眉闭着眼,揉着自己受伤的头。
耳边元子攸紧张的问道,“撞疼了吗?是不是疼的厉害?来让我看看,若是破了还得赶紧找个大夫瞧瞧。”
英娥斜睨了他一下,“你当我是泥捏的?不过轻轻碰一下,就需要看大夫?”
元子攸笑道,“却不是怕你是泥捏的,只是怕万一娘娘恼了,让我负责,却是无能为力,付点钱请个大夫还是可以的。”
英娥心下生恼,将他一推,“以前一直认为元大人儒雅稳重,却原来也是这般无礼。”
元子攸本来腰被石头的棱角撞破一道口子,虽不深却在渗血,只是刚刚忙于逃离追兵,也未意识到疼痛。被英娥这一推,才感到一阵酸痛,他微微蹙了下眉头,深吸一口气。
英娥并不知道他腰受伤,还以为他故意如此想让她怜悯,“轻轻推一下就让元大人如此护疼,纨绔子弟也不过如此,若彭城王爷在世见你今日之状,却不被你气死。”
元子攸平生最忌讳别人提及他的父亲,在他心里,元勰不光是个受万民尊敬的王爷,也是自己最敬爱的父亲。父亲被奸人陷害英年早逝,家道落寞,本就是他心中最痛,也是他每日发奋苦读的动力,他每做一件事都想着若父亲在世会不会赞许,所以兢兢业业一分不敢懈怠。今日却被英娥提此,他怒从心起,说道,“今日我来,不是为了受娘娘的羞辱,我知道娘娘是为了救太后,才来找静思师太,所以出手相助。如今追兵未至,余下的事也无需我了,娘娘自己顺着这路下去,遇见一思恩亭往西再走半里路,便会看见一处竹屋,她便居于此处。娘娘,属下就此告辞。”
元子攸说完转身便走,英娥怔住了,见他句句称呼自己娘娘,知道真的伤了他,懊悔失言。又见他转身时后腰上衣服泛出的血渍,她才知道他受了伤,慌忙上前将他拦住,“你的腰怎么受伤了,还流血?”
元子攸伸手一摸,一手血渍,他淡淡说道,“无妨,不过小伤,谢娘娘垂问。”
英娥此时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只要能将刚刚的话收回就行,她着急的开始脸颊泛红,鼻尖冒出了汗珠,“我...我却是口没遮拦,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自己哪里昏头了,说了那话,惹恼了你。我跟你说对不起,好不好,我...我...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不生气,这样吧,你打我两个耳光吧,好不好?”
元子攸看着她泛红的小脸,一脸的娇羞与着急,心下自是原谅了她。特别当英娥抓起他的手要打自己脸的时候,他突然被指尖传过的电流麻木了全身,心跳的厉害。眼前那张樱桃小口一张一合的似乎解释什么,他竟然什么也没听见,控制不住的唇一下子将那红唇噙住,温湿的舌头掀开那唇齿间的空隙,巧妙的滑入英娥的口中,与她的舌交融在一起。那吻的深沉,却又含蓄,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的深入,随着英娥的反应,逐渐开始猛烈。英娥何尝试过这样的与男人接触,她一阵眩晕。
元子攸双手捧起她的头,微微睁开眼,看见眼前的佳人,他不禁感叹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就如看见娇艳的花,忍不住想伸手去触碰,却又怕将它摧残了,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小心翼翼用手指划过那娇嫩的花瓣之时,才发现那诱惑至深的美好,是让自己那样的兴奋,心跳加速。
陶醉让两个年轻人迷失在甜蜜的缠绵中,英娥的手不由自主的环住那结实的腰部,她的脸开始泛红,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感觉自己快晕厥了。她睁开迷醉的眼睛,发现元子攸正温情的看着她,娇羞让她想收拾破碎一地的矜持,却发现已经无能为力,他的睫毛是那么长,眼睛那么深邃,能一眼看见清晰的自己。她轻轻收回自己的唇,“你,你怎么能这样。”
元子攸轻捧起她的脸,在鼻尖轻啄一下,用鼻音回答,“因为不能自已,因为想圆了自己的梦,因为想试试你的心里是否也有我,因为我突然有与你死生契阔的冲动。因为,因为有太多的因为,让我只想不计后果的与你发生这一刻的美好。现在,我突然体会到清河王叔与太后之间,那份不能忘和不能守的忧伤。”
英娥见他动情如此,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急急说道,“子攸哥哥,其实英娥知道你曾默默地为我做了很多事情,英娥没说,却不傻,英娥不愿以色侍君,心里也是...也是有些希冀。今天虽明白了你的心,只是英娥想你知道,我们定不会若清河王爷和太后,太后有太多的无奈和羁绊,我尔朱英娥没有,你既许我真心,我定随你浪迹天下。”
元子攸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所畏惧的女子,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的眼里太纯净,他抬头看看天色,道,“我们已耽误太久了,还是赶紧先找到静思师太,商量下如何将太后救出来,英娥,大魏不能再乱下去了。”
英娥见他话题转移,虽有些失落,但是毕竟这次出宫的目的,就是找到静思师太商量对策。现在耽误时间也是很久,若再不出发,怕是被刘腾知晓就麻烦了,她点点头,开始催促元子攸,两人寻路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