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蓝雾消失，成晨光又窜进屋子呆了一会，依在门后对着路微尘和欧阳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那原本无一物的床板上躺着一条鱼，一条和刚生下来的孩子差不多大小的鱼。

那条鱼正躺在那张单人床上，不知道它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或许就是在刚刚小木屋震颤的时候。那条鱼很是漂亮，即使已经死去，但身上的鳞片还是闪着光艳，它的鱼嘴微微张开着，似乎要把嘴里的什么东西给吐出来，鱼尾却高高地翘起，让人觉得就算身死它也依然有着不可凌辱的尊严。

这是一条？

美人鱼。

欧阳见成晨光半响没言语，迎着路微尘期待的目光答道：“这种鱼会像美人一样在水底哭泣，那声音听起来极为凄婉，村子里的老人说就是一个美人在哀悼她离家出走后一直未归的情人。”

“这鱼就叫美人鱼？”路微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她很想告诉欧阳，真正的美人鱼是极为丑陋的，比海牛的体积还大，那鼻子更是比猪八戒的鼻子还难看，只不过因为它的身体有着一点女人的特征，才被叫做美人鱼的。

欧阳尴尬地笑了笑，路微尘便知道他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突然觉得很不好意思起来。

“欧阳学的是海洋生物学。”成晨光从床板上复又跳了下来，“你那点关于鱼类的小学问，这里的一个学龄前儿童都懂。”

路微尘只觉得脸上发烧，咬咬牙，不说话。

“欧阳，你看看，这珠子，和卢老师经常戴的那串珍珠项链是不是一个品种？”

欧阳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

“这么说，卢老师之所以消失不见，就是因为她身上的那串珠子了？”

“你们说的那个卢老师是女的？”路微尘终于又忍不住问道，“她不会是被鱼妖给抓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