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他对玉杯的爱惜,若不是想炫耀一番,平日里定是只观赏,舍不得拿出来。
熠尘陌笑言:“我就知道,刘太守且是如此小气之人。”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政没好气地瞪了熠尘陌一眼。
不一会儿,三个家丁小心地护着三壶酒,慢慢地走了进来。
王润泽视线落在酒壶上,酒壶是用青铜食器制作,这样的酒壶在景都亦是少见,此乃前朝贡品。
若在黑市上交易,可是价值不菲,不知刘政在北陵敛了多少不义之财?
“相传象尊乃长勺氏所制造,若配以樽温酒,浓香长留。”熠尘陌将酒尊拿在手上鉴赏,淡淡说道,“刘太守,这酒器着实珍贵!”
“来人,为各位大人斟酒!”刘政听到熠尘陌的夸耀,此时如同桌上酒尊,器满意得。
“此酒芬芳令人沉醉。”熠尘陌喝了一口,“大家来猜一猜,这是什么酒?”
几位官员见熠尘陌独自喝了起来,起身向刘政、熠尘陌及王润泽再次敬酒,一饮而尽,醇香四溢。
“好酒!”一位官员道。
“请恕下官孤陋寡闻,不知是何美酒?”另一位官员道。
王润泽品了品,“此酒不但口感好,回味无穷,更值得一提的是它的香气。”
他举起酒杯,轻轻在鼻尖闻了闻,“有沉香、丁香、挂花、白蓬……这样的佳酿,我记得去年有幸陪同家父参加国宴,喝过一次,是太禧白!”
“太禧白!”众官员一听,吓得双手颤抖。
就算再孤陋寡闻,太禧白他们还是听说过的。
熠尘陌举起酒杯,与王润泽互敬互递眼色,“润泽兄,酒逢知己千杯少。”
继而,他又满上一杯酒,对众官员说道:“我们一起借花献佛,敬刘太守。”
众官员一听,纷纷起身向刘政敬酒。
美酒刚下肚,熠尘陌扫过众人,“太禧白乃是皇上御用之酒,是皇上赏赐给地位很高的臣子的御酒。今日刘太守用此酒宴请我等,足以可见刘太守……”
剩下的话,熠尘陌戛然而止。
众官员一听,不知是醇香的美酒烧得脸通红,还是熠尘陌欲言又止的话在烧心,接下来再美的酒,再香的菜肴都食之无味。
熠尘陌两三句话,刘政才发觉着了熠尘陌的道,贡品之事可大可小。
他脸色苍白,额头直冒冷汗,遂叫两位美人上前,投其所好,笑道:“熠少远到而来,身边怎可少了贴心之人。这美人,是本官专门挑选出来伺候熠少的。”
两位美人盈盈上前,纤柔之手抚上熠尘陌的肩。
“美则美已……”熠尘陌牵起两位美人的手,仔细端详,发出赞叹,转而又直言道:“刘太守,莫不是对圣景国的律法视若无睹?军营重地,女子禁入。若不是刘太守如此盛情款待,我还以为刘太守故意给我下套,让我往里钻呢……”
刘政吸了几口凉气,脸色惨白,怒道:“滚……滚,统统滚下去!”
此时,千勋走了进来,在熠尘陌耳边低语几句。
熠尘陌脸色一沉,眼眸幽森,“刘太守,今日喝得有些上头了,我等就先行告辞了……”
熠尘陌一起身,众官员再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离开。他们品阶低下,喝下这御赐之酒,怕是再也无法安心入睡了。
“大人,这是您的地盘,要不要……”管家走到刘政面前,比了一个“杀人”的手式。
“昨日我已收到齐王的密函,让我寻个机会杀了熠尘陌,绝不能让他活着回到景都,我看他还能嚣张到几时!”刘政咬牙咯咯作响,“派人跟踪熠尘陌,找到机会,将他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