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随口问问。”我嘟哝了一句。
“蓝婆婆睡着后,”李重慈接着,“我更加担心紫衣的安危,便准备锁上门出去寻找,正要出去的时候,禅师回来了。”
“是的,老僧两手空空地从苦海中归来,即使是一个出家人,都快按捺不住满腔的怒火。”
这话时,法渡禅师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全然抹煞了初次见他时韬光养晦的形象。
“大师遇到了什么麻烦?”
这是上山以来,我第一次亲眼目睹这位胸有城府的白云寺住持发火,心里反倒生出一丝快慰,事实上,自从瀛池归来,我便觉得他在处处刁难我。
“藏经阁有贼!”法渡禅师一字一顿道。
“有贼?”
“当然,老僧寻遍整个藏经阁却看不到我要找的那本佛经,”法渡禅师冷冷道,“不是经书被人偷走,还能是什么?”
我沉默不语,那和尚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却看到了你,姑娘,”他两眼精光暴射,“顺着墙根溜回禅房里的那个人可是你?”
……
3
“事情就是这样!”
我把跟着猴子到观音殿的经过一讲,便硬邦邦地向和尚掷下这句话,信不信随你,我可不是偷经书的贼,等坐实证据,看你怎么?
我竭力忍住悲愤,没有让委屈的泪水涌出眼眶,此时,我恨透了那和尚,仅仅是一丝怀疑,就想用两道目光杀了我,难道堂堂佛寺之内也会制造冤屈?
“好了好了,我们不要互相猜疑,”李重慈伯父赶忙出来打圆场,“今的事情全是巧合,紫衣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只是以后做事一定要心为上。”
他顿了顿,继续先前的话题,“大师回房后,立刻告诉我对那本佛经失窃的疑虑,并且告知我……”他对我眨眨眼睛,“你的下落,因此我倒可以放下心来,其实我们当时的主要怀疑对象是蓝婆婆,可是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仔细一想,好像这疯婆子也不像偷书之人,倒是偷嘴的事,等她醒来得好好问一遍,我们俩坐了很久,因为有那疯婆睡着,大师也不好歇息,我便陪着大师,索性在椅子上打了会盹儿,之后便听到你的喊叫,我们赶紧冲过去,这段时间想来不过一分钟,但仍是被那个怪物给跑了,现在,偷经书的嫌疑犯又多了一个,不,岂止一个,还有被猴子抓下墙的那个人呢!我的,真是道难解的谜!”
“不过,也有一种可能,”李重慈又补充一句,“掉下墙的家伙,会不会就是刚才跑掉的那个怪物?”
这时,沉默了良久的法渡禅师突然了一句:“重慈兄,你有没有想过奸细这个可能?”
“奸细?”
听到这两个字,我们都发愣了。
“大家想想,”法渡和尚,“这些来历不明的恶贼,为何偏偏在你们上山之后才出现呢?偷经书也好,吓唬人也罢,恐怕也就是为同一个目的,依老僧的看法,他们装神弄鬼大玩障眼法,不过是想隐藏真相,其真实用意应该还在白衣法会上。”
“是啊!”李重慈埋头想了片刻,点头赞同道,“如果大师分析得没错,寺院里必定有鬼!”
法渡禅师深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