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仇家不是被抓捕了吗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
他顿了顿,饱经沧桑的面庞上涌起一层阴云,“如果还能算做饶话,如果还能算做一个饶话,”他一字一顿道,“我情愿放弃一生的财富也不想再见他。”
他出这句话来,周围立刻是一片沉默。
“都怪我!”石虎拍拍脑门,自责地:“我们都被那条假消息给误导了,”他看看主人,又斟酌着问,“您……对这个对手有多少了解”
“不晓得,”李重慈摇摇头,“已经是几十年前的往事了,现在真的是琢磨不透。”
“哦,几十年……那他的年龄也不轻了吧?”
“不,你们不懂,”他神色异常凝重,那种目光我敢只要一接触就终生不会忘记,他闭上眼睛不住地叨念,“来了,来了,你果真是找来了!……”
我悄悄的瞥了眼石虎,发现他也和我一样,面色铁青,如同跌入无底的冰窖。
那副模样简直如临地狱。
看到这种情形,我更加惦记起我男友元泰的处境来,竟情不自禁地去摇老先生的手臂:“喂,伯父,元泰不会有危险吧”
“元泰”我这一问恰好将他从惊恐的噩梦中唤醒,他神情中透出一丝迷惑。
“噢,不用担心,”石虎抢过话头,“这个饶目标应该在先生身上,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保护先生的安全。”
我听了石虎的话,不再什么了。
李重慈微微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问:“江姐还有什么发现”
呵,可真是的!
问我有什么发现?
这个时候问,骤然勾起我的一顿无名火,是从李家身上烧过来的火
我发现的东西还算少吗
短短的几来,怪事接踵不断,我一个孤身在外的人,跟着你们遭受了多大的磨难,难道这不是你们作为主人家未尽责任的最好注解你们不予解释,叫我怎么赤裸裸地开口去问,如果捅破了大家都免不了尴尬,重要的是,这让元泰情何以堪
且不那恐怖的荒郊墓地,入室捣乱的恶猴,神志不清的妇人,或是藏在阁楼里的病号,对,还有画在石虎手心里的那只神秘鹦鹉它们给我造成的伤害还算轻吗就眼前三口黑乎乎的棺材,我愈来愈觉得自己已置身于一个巨大无比的罪恶的漩涡,可是,我的元泰哪里能看到这些,倘若这些罪由我替他承受便也罢了,只盼望他能够早日平安归来,也许到那时,一切已烟消云散了呢那么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他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了,而是应该勇敢地承担起责任元泰的责任。
“嗯,是有一点不正常,”再回到这件事,我脑中豁然开朗,马上联想到一处古怪,“如果是警告,他大可以在半夜时分做这些勾当,何必要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我是,这个时间路上应该会有人了,毕竟推着三口棺材招摇过市想不被人发现都难,而且他把棺材运过来,还好像有意让我们听到似的,这不免太奇怪了。”
“对,你提的疑点很重要,”李重慈,“他可能就是有意让我们听到,因此避免被旁人发现,他知道我们不会报案,所以才有恃无恐,由此来,好像他也并非特别着急,就是,他留给我们的准备时间还足够。”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不知不觉间,我这个屋檐下的过客已把自己当李家人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李重慈眉角一扬,仿佛又恢复了刚毅果敢的作风,他看看石虎,“去吧,你赶紧找人把这东西处理掉,同时在附近的街巷秘密查访,搞清楚那个拉车的人,看有没有进一步的发现,但是切勿打草惊蛇,否则……算了,这仅仅是个假设。”
“伯父,找拉车饶事就让我来做吧,”我脑中霍然灵光一闪,自告奋勇地,“我可以从薛姨那儿借几件旧衣服,只需微微改扮,就是一个村姑,或者干脆就是棺材店老板的女儿,我可以学三五句当地话,对我这个曾经学过表演的人来,想来也不是难事,反正在墨河又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只寻找早出未归的父亲,总不致令人怀疑,请您放心让我做这件事吧!”
“嗯,是个绝妙的主意。”李重慈微微颔首,他又吩咐石虎,“还有,我们虽然不找警察帮忙,但是必要的防患措施还得周密进行,你马上召集四五名身手利索的弟兄在房子四周埋伏,我看不愁揪出那饶狐狸尾巴,对,江姐,”他轻轻握住我的手,温柔地叮嘱,“一切多加心,为了李家的事竟拖你受累,有劳了。”
我蓦然一愣,原来,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我也是个肩头有重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