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圣心慌意乱,唯恐李大康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那是酒后失德,把人家给“那个”了,不得已才接纳了李大康的调和建议。
真要是细究起来,那就是犯罪,要是李大康信口开河吐露出来,那可就颜面扫地了。
“言归正传,开始喝酒,不聊些没用的了。”庞耀宗恰到好处地为孙超圣解了围。
他举起酒杯,冲着孙超圣跟李大康分别示意了一下,说:“看来你们两个早有私交,有些话也就用不着我多嘴多舌了,咱们今天在这儿小聚,我的真正意图想必二位也已经心知肚明,剩下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喝酒,不醉不休,先干为敬!”
说完,把满满一杯酒灌了下去。
乍一听,庞耀宗的话好像很空洞,像是啥都没说。
但孙超圣却品出了其中的味道,无非还是为了改良项目那档子事儿。
也好,既然你没把话挑明,那我就跟着装糊涂。
这样一想,心里面就释然了不少,一杯酒顺顺当当下了肚。
“好,不错!老弟果然是个豪爽之人,痛快!”庞耀宗望着孙超圣那张被酒劲冲得扭曲了的脸,假惺惺夸耀起来。
孙超圣夹一口菜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庞总您都放下了架子,把我当自家兄弟看,那还有啥好说的呢?大碗吃肉、大口喝酒才是最好的表达!”
李大康插话说:“李某人能够跟二位领导平起平坐,举杯共饮,实在是三生有幸。我是个粗人,不会掖掖藏藏,有些话还是照直了说吧,你们都是我的顶头上司,可不能看着我独踞山头,不管不顾,关键时刻还得二位扶植一把,但凡有好事美事,一样都不能落下我李大康。来……来,意思都在酒杯里面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把酒干了下去。
孙超圣手举酒杯,却迟迟没有往嘴边放。
他听懂了李大康此番话的意思,感觉就像吞了一只苍蝇,嗓子眼里毛毛糙糙直发痒。
庞耀宗喝干了酒,见孙超圣发愣,举着空杯问他:“孙老弟,这杯酒喝不下去了?”
孙超圣满脸苦楚,说“以前喝酒没深没浅,不知道爱惜身子,落下了胃病,咱这酒喝得太急了点儿,刺激得隐隐作痛。”
“你看……你看,大老爷们咋就这么矫情呢?胃哪有感情重要啊?大康老弟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份了,不喝会伤人家自尊的,喝!放开来喝!”语气里满含着命令。
“意不在酒上,就饶我这一回吧。”
孙超圣嘴上哀求,心里却在给自己提醒:这回一定把牙关咬紧了,决不能再犯上次的错误了。
谁承想,李大康呼一下站了起来,粗野地说:“孙总,我李大康可是真心实意敬这杯酒,你不会连这点薄面都不给吧?”
“不是……不是,李场长,你想多了。”孙超圣不得已站了起来,解释道,“我不是不给您面子,实在是咽不下去啊!”
“哦,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我敬的这杯酒难喝是不是?”李大康阴沉着脸问他。
“这话听上去有点儿刺耳啊!”孙超圣淡然一笑,说,“不只是这一杯就,所有的酒我都难以下咽,胃口闹腾,很难受。”
“得了,你要是不喝,那我就把咽下去的酒再吐出来,你可不要嫌我李某人龌龊!”
靠!
这算是哪一档子事啊?
简直就是无赖,是赤xx的威胁!
但孙超圣却硬不起来,他心里面一直在发虚,唯恐李大康又拿自己跟董小宛的脏事儿来要挟,忙换成一副笑脸,说:“别……别,您千万别吐出来,那样多难受,我喝……我喝就是了。”
说完,仰头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