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责?
是负罪?
是愧疚?
……
高志远啊高志远,你这不是作死吗?
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在名企工作,大大小小也算是个管理人员,怎么能干这种荒唐事呢?
并且已经确定无疑,那个“相信有来生”就是孙超圣的老婆。
事实证明,她已经认出了自己,或者说她本来就知道自己的底细,可她为什么还要那么做呢?
她究竟想干什么?
万一被孙超圣知道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高志远越想越害怕,连睡意都没了。
他仰身躺到床上,痛下决心从今往后,打死也也不玩那种荒唐的网恋游戏了。
那好,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删掉她的号得了,老死不相往来!
要是再“好”下去,迟早会出事的,会出大事的。
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不只是于心不忍,更多的是被一种牵肠挂肚的情绪控制着。
那是什么?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冥冥中有一股魔力在吸引着自己,在诱惑、在控制着自己。
……
邪恶与良知纠缠厮杀,一夜不消停,直到窗口有了熹微的光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看一眼时间,我靠!都七点四十了,屁滚尿流地下了床。
简单洗漱一番,饭也没顾得上吃一口,拎起文件包冲出了大门口,直接打车去了单位。
好在行动迅速,走进办公室时刚刚过了三分钟。
刚把包放下,听到主任刘玉峰在里屋大声喊他:“老高,高志远,你过来一下!”
高志远心头一堵,是不是那个熊玩意儿又要给自己上眼药了?
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吧,昨天一整天不在办公室,有啥把柄可抓?
难道是因为自己迟到了三分钟?
……
对了,会不会自己跟孙总夫人在网上玩的那些不要脸的事情泄露出去了?
那可就惨大了!
高志远脊背发紧,凉风嗖嗖。
“高志远,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刘主任,你能不能文明点?”
“我已经够文明了!”刘玉峰刘玉峰仰起脸,怒目圆瞪,吼道,“你为什么要吧孙总扔在陵坊农场呢?”
一听这事儿,高志远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孙总喝高了,李场长盛情难却,死活不让走,所以就留下了。”
刘玉峰停顿片刻,接着说:“老高,你平日里做事还算扎实,这怎么离开办公室就犯傻呢?”
“我怎么就犯傻了?”
“你要是不犯傻,能把孙总一个人扔那里吗?”
“啥叫我把孙总扔那里了?他醉了,睡得一塌糊涂,李大康骂骂咧咧赶我跟老丁走,你说我能怎么着?”
“他骂你就走啊?你怎么就不知道保护孙总呢?他刚调过来不久,跟基层的人还没混熟,这回你可捅大娄子。”
“我捅啥娄子了?”
“老高,直到现在你都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啥严重性?”
“你那篇狗屁文章把陵坊农场精心的项目给否了,知情的人会说那是你个人的想法,可不知情的呢?肯定会把矛头指向孙总?”
“瞎扯!那篇文章与孙总有啥关系?再说了,李大康他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到那个程度吧?”
高志远嘴上说着,心里却凛然一动,隐隐觉得刘玉峰的话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
怪不得昨天刚见面,李大康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仅冷嘲热讽,还夹枪弄棒,满满都是火药味儿。
就连饭局上都不放过自己,那一通脾气发的简直叫人无法接受,难道就是因为那篇报道?
可这与他执意挽留孙超圣有啥关系呢?
高志远心虚起来,如果这一次孙超圣真的受了委屈,或者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可就罪责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