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池背对着他,低着脸,烛光将他的纤长眼睫投印到下眼睑。
他节骨分明的手指解开缠绕在胸前的厚厚一层染血绷带,用湿布擦拭鸡蛋大的创口,随后再上药。
说‘十分’时,脸上没半点情绪,他背对那位小兵,小兵也不能看到他的神色。
但从他淡漠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坚定的意味。
如今,军营之中,他不仅仅是位战神,还是位军师,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凭实力在士兵中,呼声甚至比李大将军还要高。
见他这么肯定,小兵松了一口气,就退出他的营帐。
他离开以后,容池把手上被鲜血染红的湿布随意丢进了铜盆。
鲜艳的红极快在水里扩散开来,可知容池今日受伤之重。
他处理好了自己的伤,收拾好一切,身着玄袍的他走出了帐外。
今天打了个大胜仗,营里的士兵们回来就摆上了酒菜,此时已经饭饱酒足,回营睡觉了。
所以现在,他的帐外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呜呜的风声。
月凉如水,皎洁的月光照着他颀长的身形。
他那丰神俊逸的脸庞如刀削般立体光滑,眼底略带淡漠与杀气。
许是如今真上了战场,真杀了许多人,他好像已经不是吴钦柳眼中那个可爱娇羞漂亮的容甜甜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竟有了几分落寞。
是失望吴钦柳寄来的信写的太少吗?
不单单是这个。
更多的是,与她分离的时间还要再延长的无奈、失落。
原先,容池决定了要立军功才义无反顾的来了战场。
本来,边疆的战事只是由那些游牧民族联合挑起的,没想到,祥国这样的大国竟也在里面插了一脚。
原来容池有把握,一年内就战罢班师回朝,如今看来,他在这里要待更久了。
不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