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娅有点吃惊，“您是不婚主义吗？”

“也不是，没有特别想结婚的人。”

沈小娅心想他肯定是太挑了，但是想把话说得委婉一些，便说：“那您结婚境界挺高的哈。”

陈晓“哼”地笑出声，“你能跟一个你觉得差不多的人结婚吗？”

这个问题沈小娅还从来没考虑过，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就凑到陈晓面前问他，“老师，您跟上回来学校的那个女孩，叫元珍的，没考虑过结婚啊？”

陈晓手上的活儿一直没停，“怎么想起她了？”

“也没见您身边出现过除她以外的别的女人啊。”沈小娅嘿嘿一笑，又问：“你们怎么分的手啊？”

“谁说我们分手了！”

沈小娅有点儿奇怪，“您上回不是说她是前女友吗？”

陈文轩把她手里的书拿过来，“怎么老是问我啊？你呢？上回那男孩怎么回事啊？”

“谁啊？”沈小娅明知故问。

“你这大学不就谈了他一个吗？还有别人吗？”

沈娅一听，呆住了，盯着陈晓看，不知道他是从谁那里知道的这件事。

“您怎么知道的呀？”

“你之前不是问我要过他电话吗？我当时就猜你跟他谈恋爱呢！”

沈小娅记起来了，秦川消失的那一段时间，她拉着黄薇一起，找遍了认识秦川的几乎所有人，想找找秦川的踪迹。

现在回想一下，她都忘了自己当时是否找过陈晓了。

陈晓见她看着自己发呆，继续说：“他不是回来了吗？你们俩聊过了吗？”

沈小娅不想跟别人谈及秦川的家事，就回答陈晓说是家庭原因。

陈晓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和好了？”

沈小娅为陈晓这么认为感到不太开心，“没有，怎么可能呢。说实在的，他没回来以前，我心里还觉得我跟他的事儿没结束呢。可谁知道他回来了呢。等再跟他见面的时候，我才发觉，其实他那天走的时候，我们俩就没什么然后了。后来一想，我可能当时就没想过他能回来吧。不过这次跟他接触以后，我觉得他好像变化挺大的，也不知道他这几年怎么走过来的。”

沈小娅说完就蹲在一摞书旁，想事情想入了神。

陈晓回头看了她一会儿，拿了一本书往她脑袋上轻轻一敲，“发什么愣呢！干活啊！”

两个人一鼓作气，总算把最后一摞书搬完了。

跟王老师打声招呼，陈晓就带着沈小娅转到图书馆的后身去休息一下，透口气。

阳光很耀眼，这会儿气温很高，湖水反射的太阳光，有点儿晃眼睛。

陈晓点上一支烟，靠在楼后的阴凉底下吞云吐雾的。余光感觉到沈小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陈晓把烟递过去，沈小娅笑笑摇摇头，“我好像是第一次见您抽烟。”

陈晓打一下烟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湖面看。

沈小娅也百无聊赖地站在阴凉里，眺望远处；深吸一口气，心底暗暗慨叹岁月静好。

两人都沉默良久，陈晓的电话又响了，他走得远远的，电话打了很长时间。陈晓的嘴巴却好像几乎没动。

沈小娅打算沿着湖边走走，去看看荷花，一路上知了声不断，叫的人耳朵发疼。芦苇少的地方，能看到水里来回游荡的小鱼；蜻蜓震动翅膀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却没看到一只青蛙，不知道蛙鸣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今年的荷花比往年更多了，从湖中央一直往更远的地方，红的白的荷花几乎开满了半个湖。

湖边亭子上有人在高声说话，还有人在拍照，从他们中间不时传过来欢笑声。

沈小娅打算往更远处走走，陈晓喊她的名字，朝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