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亡奴囹圄?”亡奴囹圄守卫森严,将离武功高强、路子又多,凭他的能力,来去自如不成问题,唯一值得疑惑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在亡奴囹圄,并且还能及时出现。
“午我去囚奴囹圄找你,那里的人却说,你在昨天傍晚被押送至亡奴囹圄,我寻思着不对,便匆匆赶到了这里。”将离解释道。
今天将木盒交到北水南来手中后,他便赶去囚奴囹圄,知道白饵出了事后,才依着地图,入了密道,进入地牢,后来听到打斗声,便循着声音赶去,这才及时救下白饵和李愚二人。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你可别说只是为了单纯地探望我,”白饵把话掐得准准的,接着猜测:“你来找我的原因,应该和四天后的事有关吧!”
白饵的话一针见血,竟逼得将离无处接口。她说的没错,这次来寻她,他的目的的确不纯,按照计划,受了雇主的命,取了毒丸,找到白饵并让她作他的诱饵,伺机让她服下毒丸,再送她入宫魅惑漠沧皇,等到四天后,在太子寿宴,最后让她配合自己取了漠沧皇的人头。
但这终究只是黎桑非靖的计划而已。他早就在心里暗暗作了决定,不再要求白饵作自己的诱饵。
他所面临的无非是两个选择,一个是遵从雇主的命令,一个是遵从内心最初的决定。在去囚奴囹圄的路,他尝试着说服自己,选择前者,毕竟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杀手就应当毫不犹豫地服从自己的雇主,这是神将司的不可违背的要求,这也是一个杀手天生的命则,从头至尾,他只能有这一个选择!
可是,当再次见到白饵时,当再次目睹她熟悉的一颦一蹙时,他只想选择后者。
将离定了定神,“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受伤了,心里一直不放心,所以在做完任务后,就顺道去囚奴囹圄看看你呗,没想到这梦竟是真的,你果然是出事了!”一本正经说完,他开始躺下去,习惯性地将头枕在掌心里。
“你在胡说什么?哪有那么准的梦!”白饵自是不信。
“心有彩凤双飞翼,身无灵犀一点通,我没有胡说,”许是受了白饵的影响,将离也开始冒出几句清丽的雅词,当是附庸风雅吧,接着又道:“江湖人不诓小姑娘,我是你大哥,你得相信我。”
白饵瞥了瞥将离那轻佻的样子,摇摇头无奈道:“那叫,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对,这就对了,”将离轻轻一笑,见白饵不语了,心里倒有点担心起来,莫非她还不相信,还在自我推测?思及此处,登时翻起身,正襟危坐,急着道:“对了!次你不是托我找一个叫季青云的人,并让我问他有没有你妹妹的下落么?”
白饵眉头一紧,急忙将双手搭在铁栏,试图凑近些:“对!怎么样了?打听到了什么吗?”她的世界,骤然间,变得格外安静,她渴求能听到一个清晰的答案。
被她的举动一惊,将离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一字一句淡淡道:“几天前,我去过
吏部尚书府邸,季青云知道你还活着,他很开心,希望有生之年,他还能再见你一面。他说,关于你妹妹的消息,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望你不要担心,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找到你的妹妹。”
听到这个消息,白饵几近要哭出来,“小桃桃尚在人间!季大人马就要找到小桃桃了......”说着,眼睛里不禁翻起一片雾气,缥缈之中,她似乎又看见小桃桃两个好看的笑靥了。
“是啊!”看着白饵脸激动的神情,将离心头微微一颤,他知道,他还是骗了她。其实,季青云的原话是,他已经尽他所能去寻找她的妹妹了,可她的妹妹却仍旧下落不明。
如今隐瞒了真相,将离心中实在是愧疚不已,怕她发现自己脸的悲伤之色,又急忙道:“对了,他还让我一定要告诉你,酒已醒,人未变。”
“酒已醒,人未变,”拭干了眼角激动的泪,白饵意味深长地念着,心中更加感动,“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三年前的话他终究是忘不了!”
见到白饵这般高兴,将离内心也坦然了许多。能见到她仍旧平安无事,还有二弟相伴,这回,他也彻底放心了。趁着二弟还没回来,他知道,他得先离开了。
“白饵,二弟庆生宴那晚,我可能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到时候,你们别等我!若是我没来,你得找个理由帮我和二弟解释解释。”将离起身道。
白饵听出了意思,急着问:“这么说,你现在就要走?”她知道,将离在四天后一定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做,不然,他不会这么快急着要走,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么多假设。那一刻,一阵担忧涌了她的心头。
“是的,”将离朝白饵点了点头,走到铁牢门,心事重重再回首:“我不在,你和二弟记得自保。回头我再想计策带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