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身着紫色宫装,单手撑额斜躺在贵妃榻上,一缕乌发落于身前,金步摇垂在脸颊一侧,笑容妩媚,眸中含情。
而这画功更是不俗,笔触轻盈勾勒出女子柔美的身躯,浅勾淡描点缀出她如画眉眼,中间更是无一丝停顿迹象,一挥而就。
沈爰皱眉,这画上女子不过碧玉年华,可是这眉眼她一看便能认出。
是姜太后。
画上无署名,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她干脆又把画卷好,放回了盒子里。
正待要把盒子放入地板的夹层里,她的手忽然顿住了,眼睛像做贼一样向四周瞄了瞄,轻轻把盒子放在一边。
“咚”的一声响,她一拳下去,把地板打漏了,三下五除二把地板掰断,一个大洞显现眼前,不管不顾的就跳了下去。
藏书阁的正中央,已不见了青叔,只有几名碧衣女子,美眸中似有些焦急。
一人开口道:“这是什么响的,阁主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另一人又道:“应当不会,阁主连青叔的杏仁都能接住,倒不至于应付不了这些机关。”
又一人道:“是啊,我们明月楼还没有人能接得住青叔的一招呢。”
“可这声音到底是什么发出的?”
“不会是阁主出不来,把书架给推倒了吧。”
众女子,“……”
……
沈爰不管不顾的跳了下去,这下面的房间倒是粉帐软被,明镜妆台,看来是女子香闺没错了。
她打量一下,正要往外走,忽闻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听着还是两个人,她下意识的就往屏风后躲去。
躲了之后才意识到,还不如不躲。
一声轻轻的开门声后,又是一声轻轻的关门声,两人走了进来。
只听得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子道,“回柳姑娘,阁主是来了,现在正在藏书阁的阵法中未出来。”
那被称为柳姑娘的女子开口问,“什么时候进的藏书阁?”
那声音清脆的女子回道:“昨日下午进去的。”
听到这柳姑娘的声音沈爰很是惊讶,干脆也不再躲了,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沈爰轻咳了声,吸引两人的注意力。
果然,那女子看到她,被吓得一声惊呼,“你是哪冒出来的?”
那柳姑娘转过头,看到沈爰一脸的又是讶异,又是惊喜,连忙又转回头和那女子说:“此人我认识,你先出去吧,看着门口,别让人进来了。”
蒙着面纱的碧衣女子微微一礼后退出了门外。
房门刚关上,沈爰一把抱住了柳行色,委屈的诉起苦来,“你知不知道,我可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能活着见到你,还有那个青叔,他到底是谁啊,我都不认识他,可是他居然搞偷袭用杏仁打我,我口中都受伤了,他居然还把我骗进阵法中困了我一夜,我只吃了三颗杏仁,都快饿死了。”
柳形色苦笑着把她从身上扒拉掉,“你不是在阵中吗,怎么又在这儿?”
沈爰不好意思的伸出食指向上指了指。
柳行色好奇的抬头一看“噗呲”笑出了声,“你居然是打了个洞下来的。”
沈爰嗔怒,“不许笑我。”
“好,好好,不笑不笑。”说了这话的柳行色依然不住的笑,“按说,你要是想出阵,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还打个洞下来。”
沈爰打个哈欠,连摆手,“我就是不想动脑子,太累了。”
柳行色掩口而笑。
沈爰鼓着脸瞪她,“你还笑。”
柳行色忍住笑,清了清嗓子,“好,不笑了,我跟你说正事。”
柳行色神色凝重的拉着沈爰坐下。
看她神色,沈爰也不在玩笑。
柳行色看着她道:“我是昨天晚上收到青叔的消息说见到了你,所以才来的,这半年多你是去了哪,一点消息都没有?”
沈爰也正了神色,“这事说来话长,等有时间了在跟你解释,你来这儿可是有急事?”
柳行色眉头轻蹙,“我是拉着陛下一起才得以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姜家人盯我盯的越发紧了,除了各家族的眼线,盯着我的人又多了一拨,你说会不会是别人发现了什么?”
沈爰想了想,“前日我回京借助广兴寺,不料竟碰到了去上香的姜家小姐,不仅如此,她还认出了我,而且还遇到了容与,姜家人可能是怕你有别的动作,所以才盯紧你的,至于你发现盯着你的人又多了一拨,应当是容与。”
柳行色一听到沈爰说遇到了这些人,面色焦急,“他们认出了你,那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沈爰摇头,并没有把遇刺的事告诉她,“危险倒是没遇到,姜家小姐或许也想不到待在宫里的不是我,不过就是不知道容与那东西有没有起什么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