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主这才艰难地转动了黑暗浑浊的两颗眼珠,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半天,才发出声音来:“墨儿,回来了?”,气息弱得几不可闻。
钟离墨胸口募地似被巨石堵住。
要说在迈进房间的那一秒前,他甚至都没有放弃怀疑父亲的病情。
他并不相信一向身体健康,终日酷爱舞枪弄棒,一口气能撂倒十个保镖的父亲,会一病不起。会病得如此地步。
似油尽灯枯。
“父亲,两年不见,您怎会突然如此?究竟得了什么病?”钟离墨声音里是压抑的颤抖。
“我会请来世界最好的医生,定要治好父亲的病。”
“墨儿,”老家主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住钟离墨。
手上的皮肤如干枯的树皮。
“父亲的身体,自己知道......就让父亲再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吧……别让那些个医生再折磨父亲了。”
说完,重重咳嗽起来,连带着胸腔都发出呼啦声,像破旧的老风箱。
好一阵儿才稍微平复下来。
“墨儿,钟离府以后就交给你了,”老家主闭上眼睛缓了会儿。
似心神要耗尽。
“鼎悦集团的事儿,自从那帮老家伙知道你要回来,便不再闹了……几个副总各司其职,暂且不急着处理……”
老家主每说一句,都要停歇很久,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个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