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屋寒舍里。
灶台大锅旁。
颓废孱弱的主人,眼神呆滞,肚子咕噜噜。
骨白残冷的斗奴,跪在地上,木然挺尸状。
外面艳阳依旧高照。
风丝细暖,却阵阵萧瑟。
干枝托着干叶飘摇,似嘲笑这一对主仆般,顺着敞开的半截大破门堂而皇之的刮进来。
嚓。
一根干巴巴的树枝落到黑衣主人的头顶。
又嚓。
一片干巴巴的树叶落到骨白奴仆的发顶。
此时此刻...
肖衿羽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留存在脑海里属于玄王泷的认知有多不靠谱。
原来,对于西躔的猗奴来说,沉默并非是默认。
眼光流转,那真是家徒四壁,穷困潦倒。
回眸望之,“相依为命”的老爹,蹲在门口痴痴傻傻:“嘿嘿嘿...小泷泷,我要饭饭。”
无语问苍天,肖衿羽悲从中来:天可怜见,她也想要饭。
此时此刻。
肖衿羽又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如玄王泷。人家孩子虽满脑稻草,却肯丢掉尊严到处“要饭”,更是天赋厨艺,捡来野菜都能煮出佳肴来。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炊。
现下却是不光没米炊,更是没巧妇。
唉哟哟...
肖衿羽饿得慌,腿软的坐到地上,单手拄着下巴与那死寂的少年面对面,将他从上看到下。
少年愣了愣,立时埋下头。
动作很快,却依然被她看得真切,这少年历经坎坷的脸庞虽伤痕累累,却难掩俊秀。灰眸死寂绝望中仍可见澄澈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