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肖衿羽对自已的西躔话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果然,有了玄王泷的记忆,这西躔语张嘴就来,甚至如何书写在脑中也是清晰可见。相比两年前为了执行任务而学习的那么几句蹩脚的西躔话要完美太多。
嗡嗡嗡...
好像有苍蝇飞过,绕过了火两觉张大的嘴巴,以及瞪大的双眼...
眼前,那人依然是那个病鸡白痴,黑衣松垮,土到掉渣的大边眼镜,然后,下面那张薄唇轻轻浅勾,似乎在...
可恶,‘他’在笑吗?
这胆小鬼何时在他面前敢笑过?!
愣不丁一激灵,火两觉一下子回过神来。顿时怒气冲天,吼道:“你是不是疯了,你这废物刚才叫老子什么?”
“称谓而已...别太在意。”‘他’一副“你小心眼”的姿态。
“你...”他一时语塞,继而又吼:“还有你让谁背你,胆敢支使老子,你是坐牢坐傻了,还是在这里吃了熊心豹胆?”
肖衿羽被他吼的耳朵疼,皱眉抠了抠耳朵,眼角瞥向他们身后一眼望不到头的冗长石阶。
这里是隶属星宿厅玄武北司的地底牢房,距地上足有十层楼房那么深,以她目前这身体状况即便爬也够她爬个两天的了。
“帮忙而已,别太吝啬。”‘他’一副“你太小心眼”的姿态。
“放屁!”火两觉气得声音跑了调。“我看你是轻薄一回王族之人胆子变肥了,我是不是太久没提醒你,我是能一手捏死你的中级学长,火两觉。而你,你这个废物、白痴、笨蛋又恶心的东西,只是个被元老院施舍照顾的下级胆小鬼。若不是你归属元老院,我和紫秋会丢人现眼的跑到这里来提你出牢?作梦吧你,以我的意思,你就应该死在这里最好!”
噼里啪拉,火两觉骂到连气都没喘,说完缺氧的猛喘息。
肖衿羽挑眉,扶了扶眼镜,一撇嘴:“呱噪。”
就两个字——
一直没言语的巫古紫秋不觉惊奇。
本就在火山喷发边缘的火两觉直接冲了过去...
也不管牢里有多潮、多脏、多晦气了,直接冲进去一把揪起玄王泷的衣领狂吼:“你四不四想屎。”
“小子,你口齿不清,我没听清。”‘他’一脸好脾气。年少轻狂嘛,可以理解。
“我,宰,了,你。”一字一顿,说话间抽出腰间配刀,直抵‘他’脖颈。
‘他’扬唇笑了,小样儿,她肖衿羽什么阵仗没见过,就这小子周身火爆不假,但却缺少戾气与杀念,充其量也就打过野味罢了,还杀人?省省吧。
想着,不知死活的补了一句:“恭喜,这回你说清了。”
“你——!”火两觉气得不轻,鼻子里直喷烟儿,手里的刀抖来抖去、要砍不砍。
两个人——
就这样,隔着眼镜,大眼瞪小眼。
冗长的石阶口阴风阵阵,吹乱了他的火红竖发,吹散了‘他’额前缕缕黑丝,亦是吹熄了巫古紫秋引以为傲的耐性。
时间似静止,两人正对眼。紫秋暗自叹气,便率步走来,没等两个人反映过来,就见他单臂一伸,一把圈起玄王泷的腰身,直接打横提起,像提只小鸡一般轻松的几个大步便上了石阶...
“别耽误时间,走了。”
“唉?啊,紫秋,我还没收拾他...”
......
星宿厅侧翼门前...
缕缕阳光。
鸟儿在绿树枝桠上活泼地轻叫。
玄王泷头晕目眩的被扔到地上,好半晌才适应外界刺目的阳光。
略微抬眸望了望眼前被誉为西躔神圣之地,星宿厅.。
虽然只是星宿厅北司的一偶,却相当庄严肃穆,极具古典神圣。
“紫秋,你等等,先让我把这小子废了...”火两觉冲上来,一眼看到坐在地上“无所事事”正“闲望”的玄王泷,气愤难消,撸胳膊挽袖的便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