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血症,他怎么不知道,林其钊转头看向恭谦的长子,林云清施然行礼后温和道:“父王政事繁忙,侧妃娘娘知晓二弟有晕血之症所以严禁府中杀生,二弟这病也少犯,故而未将这件事告知父王。”
林云夏说话有理有据,逻辑思维清晰合理极具艺术性,夸赞林其钊勤政爱民的同时还抬了一手卫侧妃的温柔体贴。
“那日三弟也在,他能证明孩儿的清白。”
拖出林云堂,林云夏立刻坐不住了,他微微垂首,做出恍然大悟状,道:“都是孩儿之过,方才父王急冲冲的找二弟,孩儿以为父王是担心二弟的身体,并不知父王生气是因为外边谣传二弟强抢民女之事,而且父王和二弟交谈孩儿不敢打搅,所以未来得及解释,还请父王莫要怪罪二弟。”
林其钊恨铁不成钢的剜了江疏影一眼,触不及防的一鞭甩在林云夏身上,呼吸间,下一刻霸道的鞭子转而又抽在江疏影了身上。
“敢在老子面前玩花样,林云夏你反了!”林其钊毫不留情的将皮鞭抽在两兄弟身上,他出生行伍作风果决,行事雷厉风行。三个月前他授命出征,回到家就听到这个一无是处的嫡子竟然敢强抢名女败坏家风,一身甲胄还没来得及换下就赶到林云清的院子,决心好好教训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败家子,刚刚听到长子风轻云淡的说辞,没想到所谓的兄友弟恭都是装出来的,气得他七窍生烟。他还没升天呢就开始窝里反,万一他哪天断气了那还了得,王府不得被他们掀翻天。
林其钊的皮鞭抽的虎虎生威,每一次都打在一个位置,分毫不差。
江疏影咬紧牙关,等林其钊抽完迈步道软塌上冷脸坐着后,她捂住浸血的肩膀和林云夏并排跪在地上,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林云夏挨打的手臂的鞭痕末端只有浅浅的红痕。
江疏影不动声色观察林云夏之时,林云夏正好侧头,他面上笑得很和煦,可漆黑的眼瞳却酝酿着狂风暴雨,他用紧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嘲弄道:“二弟,你受苦了。”
林其钊一把扔掉手中沾血的皮鞭,犀利的鹰眸落在江疏影身上,嘴里的话却是问林云夏的:“既然这件事不是你二弟的错,为何会闹得满城风雨,最好别让我知道有人蓄意谋划推波助澜。”
蓄意谋划和推波助澜的人当人有,林云夏心知肚明,眼下云南王府未立世子,林云清虽然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可依照大齐律例只有嫡子才能承袭王府之位,不把他名声弄得臭不可闻,即使他再受宠爱也难保世子之位落在林云清头上。
林云夏不着痕迹的露出半截袖子,红肿的手臂赫然暴露在空中,“确实有人在后边推波助澜,那些人已经被孩儿按照大齐律例发落了。”他斜眼瞥了一眼江疏影,意味深长道:“虽然这次事情和二弟无关,但有个人处理起来却极为棘手,还请父王明示。”
略过林云夏高肿的手臂,再看惹出一滩乱摊子的嫡子,他不好气道:“什么棘手的事,难道真的闹出人命了?”
林云夏神情复杂,“当日二弟救的那名女子乃当朝白太师的嫡孙女,白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本就心有余悸,后来这件事被疯传使得白小姐名声扫地,孩儿前去慰问时白府有意将白小姐嫁入王府,可白小姐性格刚烈,在听闻二弟为人之后...”他顿了下,叹息道:“悬梁了。”
江疏影冷漠的看着林云夏登峰造极的演技,他完美的诠释一个对臭名昭著的兄弟“关爱。”从林其钊进门到现在的表现在江疏影看来,在大是大非上林其钊绝不含糊,却极度偏心。
待林云夏说完,江疏影和林其钊异口同声问道:“白小姐闺名叫什么。”
“白琬。”
话音刚落,江疏影心中咯噔一响,希望不是她预料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