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那张苍老却狡黠的脸庞时，他愣住了，那个人……不就是那天在街边为他治好一身伤痕的老人吗？

“您……”斯莱特稍稍迟疑的开口，正欲提起那天的事，但玛丽亚使那天的一切都蒙上了阴霾，便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老人点点头，在地上轻轻敲了敲他的拐杖，微微笑着对斯莱特说道：“孩子，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一听这话，斯莱特心中便从胸腔中生气了一股莫名的怒意来，他颓然往宝座上斜斜一倚，强压着焦灼对教皇说道:“您这是跑来发现自己的话应验了，来看我笑话的吗。”

老人抚了抚已然斑白的长胡子，脸颊红扑扑的：“并无此意。”

斯莱特也知道自己这是无厘头的胡乱发火，在看到教皇如顽童一般的笑容之后，忽然心情好了很多。片刻后，他终于自宝座的扶手上支起身来，让教皇坐下了。

后来他们聊了很久，从这个国家的治理到社会与时代，再到关于巫术的探讨，两人都谈的随意，没人揭斯莱特的疤，他们倒也算是相谈甚欢。

临走时，教皇忽然让斯莱特伸手，往他手中塞了一样东西。

而后他的眼神若有似无的飘到了斯莱特头顶流光溢彩的王冠上，很快便又移回目光，低着头喃喃了一句:“很漂亮。”

“什么？”斯莱特没有听清，正想细问，但教皇却已经行远了。

或许，只有教皇自己知道，那日的那句话，其实并不是说给斯莱特听的，而是说给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