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亭点点头,穿上外套,跟他说,“把车开进去吧。”
“二少,景总的意思是,您不能穿外套。”那个人有些为难地说。
景亭愣了一下,景父让人拦着他,意思就是自己走进去,可不能穿外套他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当他看见路两旁有人拿着鞭子等着他,就明白了。
景家的庄园并不小,走进去也要走好久。
每走一步,就会有一鞭落在他身上。
他到域庄门口的时候快八点,等他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本来十来分钟二十分钟就能走到的路程,他走了快两个小时
他的背上都是血,白色的衬衫都已经被染红了,唇色也有些发白,脚步踉跄,险些倒在地上。
“二少。”章鸿见他脚步有些虚晃,赶紧扶着他,关切的出声,“您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抬脚进了别墅。
景征站在景父身边,背对着景亭,他的身上虽然没有景亭那么多的血迹,但是也是有一些血迹。
“爸。”景亭示意章鸿不用扶了,走到景父身边和景征站在一起。
景父转过身,审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很久没说话。
他生气两个儿子行事越来越过分
可是又心疼二人。
那日景母和他说了很多,他才知道他这个父亲做的有多么的不称职
景征年纪虽不甚大,可也是历过一番苦楚才能到了今天的位置上,现在心里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看似沉稳,实则内心柔软,对这个弟弟更是十分宠爱
景亭从小他就没有好好管教过,虽说是景家的孩子,可是到了十八岁才真正认祖归宗,又被自己扔在国外七年,却不曾求过自己一件事,只为了苏倾槿求过自己。看似性情冷淡,可实则内心渴望被爱。
说来都是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失职。
古语言子不教父之过,边走向沙发边沉声道,“这次就不多追究了,只是你们都要记得,以后多多相互扶持。我这个做父亲的,亏欠你们了。”
景征低下头,一言不发。自小他就跟在景父身边,景父一向说一不二,命令必须要遵从。他见过不少的肮脏事,也疑惑过,反抗过,不服过,可是当景父亲口说出这句话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景亭怔怔的看着景父,他对这个父亲唯一的印象就是陌生、威严和惧怕,可此时面前的他,却让他有些心疼。
“景亭,苏倾槿是苏家的女儿,你也不小了,分得清轻重,这件事我不会多管,只是你要记得,做什么事情之前要思虑周全,不要到时候让两家面子上过不去,”景父坐到沙发上,慢慢说完这些话,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给张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帮他们处理一下伤口。”
“景征,过段时间,我会放你半个月的假,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这个景家困了你不少时候了。”
说完又看了他们一会儿,起身上楼去了。
剩下景征和景亭两个人面面相觑。
张医生很快就来了,景征的伤还好,不是特别严重,景亭的伤很多,和背上旧的伤混在一起很是狰狞,衣服和伤口纠缠在一起,只能拿剪子慢慢剪开。
“二少,您忍着点。”
景亭点点头,可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景征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穿上新的衬衫,日常的看着热闹,“你何必呢?你就应该知道爸脾气不好,你生生的让他少了那么多利润,他自然不高兴。还连带着我一起受罚。”
说着说着还断了一下句,“还有你去B市收拾陈家的事,你不知道这些上层名流之间都是利益交织纵横的吗?搞垮了陈家你有什么好处?”
完了还凉飕飕的说了一句,“欧,你得到了一个带着血的背,还有最近只能趴着睡。”
景亭额头上带着冷汗,忍着疼说,“爸生气的从来都不是钱,而是我现在做事越来越脱离他的控制了,觉得我翅膀硬了。至于你受罚,估计和我没什么关系,肯定是你又做了什么事儿让他生气了。”
“还行,不是很傻。”景征穿上外套,俯下身,忍着痛都要调侃景亭两句,“爸给我放假,言外之意就是我离开的那段时间你要在公司处理事务。”
说完就优哉游哉的出了别墅。
景亭在心里暗骂娘。
这医生下手还和那年一样狠。
这哥还跟原来一样落井下石。
“二少今天就别回去了吧,就在域庄歇着吧。”
景亭费力的点点头,坐起身都感觉到背上火辣辣的疼。
这些叔叔抽的鞭子还和原来一样,死疼死疼的
费力的披上章鸿递来的毛巾上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里都是他的照片,从小到大的照片
还有他偷偷拍的她的照片。
叹了口气,今天看来只能趴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