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雀从军训调整的第一天回去后就开始思来想去,他始终没有搞明白这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教官为何对他如此,就他所想即便是军队出来的兵人多么严格也不该这样,本就是一桩小事怎么感觉像盯上了自己一样。
随后过了两天商雀才感觉自己被针对了,这种针对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拉长变得越来越明显,似乎是刻意的,到了军训的第七天商雀就已经可以确定,这个教官的确是在针对他,针对!针对!针锋相对!
这个叫温士翔的军人似乎瞄准了,时时刻刻都想着找麻烦,就比如在队伍里没有什么事情闲聊,别人说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商雀一说话这个教官就会上来猛地呵斥一顿然后罚他做俯卧撑,周围人原本也就是看看笑话,直到这种事情每天都要要发生甚至都司空见惯了。
商雀军训时间久了总要上个厕所,其他人只要喊声报告就跑出去上厕所了,到他这里教官会冷声道:“上厕所?等着吧!”商雀那一次等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直到放操了冲刺到厕所放出水来甚至都停不下来了,身上颤抖着对这个教官的恨意一点点的越来越深。
再后来的日子商雀出去小解也不再打什么报告了,想上厕所就直接跑出去,代价就是在回来以后趴在全校新生都要路过的石台上。撑着很累,甚至一撑就是一上午,商雀被大太阳晒着汗从自己的脸上能滴到地面上透出一个斑点,商雀甚至都自己能看得到,一滴一滴的,不停的,一滴被烘干了就会再出现下一滴。
很奇怪,商雀本以为以这样的方式会使那个姓温的教官投鼠忌器,毕竟他在学校里教训也要被军训大队的大队长管一下,但是当那个大队长朝他这里过来,他以为自己的遭遇终于有人平反的时候他得来的却只是狠狠地一脚,踢在屁股上,生疼,回去他看了看却看不到伤,就是生疼。
商雀怎么想都该是那个大队长问句“这是怎么回事”,但现实就是他得到了踏踏实实的一脚,没有什么询问,如果那一脚算的话应该是一种特别的问候。
一周过完商雀的名字已经在新生里烂大街了,谁都知道某某联队有一个商雀,每天都被人虐,商雀的样子也不难记,走在路上都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指指点点。最后商雀的名字都开始在老生里传来传去,他们都知道了新生里有一个叫商雀的倒霉鬼,每天被怎么样怎么样的虐来虐去。商雀没这么在乎面子倒也不在乎这些,只是感觉这一切的始发者始作俑者是如此的可恨。
最后事情传到了自己的寝室里,霍通他们却也不意外就是笑谈两声,商雀意外,很意外,他们的表现全部都很自然,他们似乎对于商雀的遭遇完全不意外,甚至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商雀猛地吸了一口气,默默忍下来,事情似乎不是那么对劲,他们也不说说是为了什么,都闭口不言,只留得商雀一个人在那乱想。
相比于商雀的经历他宿舍的三个人生活才是惬意,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不像商雀早上不到六点就起来了准备军训,好在只军训十四天,如果再多商雀一定想反了天去。
商雀的三个舍友每天就是在寝室打打牌刷刷手机打打游戏,等到商雀回来说说这里那里许多趣事,说说中国某某政治,再说说某某派别,讲讲中外战局利益纷争,商雀就是一身疲惫的出去,一身臭汗的回来。
商雀觉得自己从社会历练了几年得来的经验似乎也变得没什么用,在这么个学校里都显得束手束脚,商雀不敢动,他怕动了会给以后带来诸多的麻烦,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种无法言谈的苦,那种苦味直穿到心脾里。
今天那个姓温的教官竟然要上一堂军训之外的训练,名字叫做军体搏击,商雀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个拳法,只听着势头有些嗷人。
“今天,我要给大家讲解一下‘军体搏击术’的要领,”说着他一指商雀:“这位同学你来跟我一起示范一下。”
商雀暗暗捏了捏拳头,跟着示范一下?就是陪练了?他脑子里预演了一番,想着正好凑着这次机会将这该死的死人脸揍成大熊猫。
这样想着,商雀缓缓从队伍里走出来,步子带着调子,商雀的出来引起了旁边一些联队的注意,甚至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在旁边兴冲冲地看起来,商雀瞧着这个架势把握紧的拳头不觉放松了。
如果今天揍了他自己的行为必然进学校黑名单,档案里也可能会因此加那么黑黑的一笔,从此他也在校领导的面前出彩了,估计什么评优评先入党都将和他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