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朋友找了他几个工友问了问，发现这个人工作的挺奇怪的，从没在一个工作上待超过三个月，而且每次换的工作都不一样，各行各业都有，什么工地、饭馆、KTV、大酒店、保安反正什么都有，说是曾经还办过假证进国企面试呢。”

“还有啊，”说着她打开手机翻了翻顿道：“他发小说他的，说他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拿的奖状有几十张，有一次卖废品他把那些除了一等奖三好学生之外的奖状全卖了，足足卖了一沓子，初中毕业分数更是全县第一。”

“然后……然后……然后……”赵小雅猛地顿了起来，然后猛地一抬头：“然后就没了，就查到他这么多。”

三言两语间就这样介绍完了一个人，有概括的，有细致的，三三两两加在一起就成了商雀的模样。其实如果商雀站在这里肯定特别佩服赵小雅，他自问自己做不到把人扒得底朝天，除了自己那些些的小心思其实几乎都没放过，感觉就像把人的衣服都扒光了，就剩下一条小内裤遮遮羞。

殷小柔听到没有了笑了笑然后一下子转身回过头去沉声道：“我突然觉得你也好厉害啊，轻而易举就能查到别人的事情。”

“可以崇拜我呦，我还差一个小萌妹……哎呀没办法，爸妈给我生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我当然要好好利用喽。我认识的那些男生啊，除了关系特别好的铁哥们，只要我多说两句话他们就觉得跟我有戏，这不我给他们随便说说分分钟就搞定了。”说着赵小雅画了一个心作怪的飘向殷小柔。

“分分钟就搞定”这句话在殷小柔的听觉器官炸响了开来，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吗？一张脸两句话就可以办成事儿吗？这句话如果她问商雀，商雀绝对大大方方地回答他：“是的！一张脸，两三句话，事情就可以办成。”

“那你觉得那个周达呢？985的大学生在那里做收银员你怎么看？”殷小柔又一个问题冒了出来回头问道。

赵小雅原本做怪的飘过去但是听到这么一问却沉思了一会儿：“嗯……这个还真不好说，如果猜的不错应该是所谓的自尊心在做怪吧。”

“自尊心？”殷小柔疑惑道。

“这种事我也听人说过，毛还没长齐就想生孩子可能吗？周达应该就是这样的，出去找工作觉得自己学历好直接成白领，但是呢社会经验要啥啥没有，就像那老板说的，连擦桌子洗碗都不会，内心又不甘心，所以留着气要考这样那样的证件出来，其实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罢了，清华北大毕业的不是照样有出来找不到工作的，哈佛MBA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还有去做出租车司机的呢。”

“那把注册会计师的证考出了也不行吗？”殷小柔急切的问道。

“不是说行不行，他弄了这么多证件只是去完善他的学历，学历其实再完善也是那个样子，那个人今天怎么说来着……学历是学历，能力是能力，就是这个意思。”

学历是学历，能力是能力？这么一句话直接放入殷小柔的大脑，一阵阵如醍醐灌顶一般，良久她看了看电脑又看向自己的闺蜜：“那你觉得我该找一个什么样子的工作？我在网上看了很多却不……”

赵小雅慢慢走到她身边拿起鼠标翻了翻，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嘴：“保险公司专项负责人？呵！就是卖保险的业务员。储备干部？它能让你储备一辈子。公司内部科技辅导员？名字可真唬人……也就骗骗那些傻子，就是一个培训师。”说着她也不翻了索性直接坐回沙发上：“小柔，什么这招聘网那招聘网，你看看名称唬人工作又怎么样？正儿八经的工作能有几个？”

“那……那怎么办？”殷小柔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道。

“傻姑娘唉，你可记住喽，中国不论哪个城市都有两个市场不是菜市场的市场，一个是劳务市场，一个是人才市场，其实我们做了这么多，学了这么多，就是想着有一天到人才市场去，那里的招聘才最全面，他们会告诉你这个岗位是做什么的，不会让你被那些奇奇怪怪唬人的鳌头给骗去。偶尔试试招聘会，不济也给自己披上点社会经验的外衣。”

“我们不介意从最底层干起来，实力足够的时候哪怕是头猪都能被风吹到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