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里,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烂尾灯缠着破了线的吊弦断断续续地闪着光。
那黑影在光照不到的地方,缓缓地,将枪推到了光线照亮的那一丝丝地方。
“你可以出去,也可以拿起这杆枪。”
黑影的声音略显的有些年轻,但是在殷严耳里听起来,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威严。
出去,在这没有家人的世界里苟延残喘。
跪着要饭。
拿起枪,反抗那些将自己打入地狱的混蛋。
山里的盗贼。
以前,也许人人都想过。
反抗,起义。
可是他们连枪都没有,又何来什么反抗呢?
更多的,只能够做出符合自己地位的事罢了。
顺其自然,当做那苍天的木偶,任由那条丝绸线随意摆布着自己的身躯,自己出卖自己的灵魂。
对殷严来说,答案早就在眼前了。
他拿起了那杆枪,他选择了做那山中的盗贼。
如今,这是他已经走在了实现目标的那条道上。
..........
于鹏辉站在松软的沙上,冰冷的海水摸过了他的胸膛。
他感觉不到呼吸是的那股透气感。
更多的是后颈的发麻,喉咙像是被强力胶给粘了起来一样。
........
没办法呼吸。
鼻子像是被切到了一样。
没办法动弹。
双脚已经被沙子给埋没。
海平面上,闪活一点白光。
从起先的那小小的一个点,盖过了半边的天,晒过了天边的那一点红芒。
于鹏辉被白光给完全包围了。
水天化作了那一条线
融入水中,化作天边。
他的意识开始下沉,他的身躯开始变软。
他化作了那朵棉花糖,化作了天边的云。
意识也跟着这片蓝天飘向了更远的蓝天。
“咕噜.......”
“咕噜咕噜.........”
“瓦刺乳昂”
听不懂的语言。
于鹏辉双眼无法睁开
“哭露徐能化合”
“他们在说什么鸟语?”
好黑......
好黑.......
好黑.......
睁开!
眼睛给我睁开啊!
于鹏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睁开了好像睁不开的厚重的眼皮。
青绿色水遮住了他的视线,花白玻璃扭曲了外面的物体。
所有的东西在于鹏辉面前看起来犹如枯死的老树,扭扭曲曲。
但他勉勉强强看得到那个白色大褂的人,正拿着一块已经被截成两半的板子对着一个看似穿着黑色礼服的人说着什么。
于鹏辉的肚鸡眼上缠着惨白色的管子,链接着这无边无际的青水的上方。
“处理掉就行了。”
终于,出现了自己能够听懂的语言。
可于鹏辉还没来得及庆幸,青水开始旋转。
温柔的水面变成了锋利的刀刃。
划破了于鹏辉的皮肤。
又像是一道旋风将他带到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