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
现在这个年代完全没有环境污染问题,璀璨的星空美的让人心醉。
吴驰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美景,他现在欲哭无泪——唯一能拿来撑门面的百色稠衣已经被山上的植物刮得到处是破洞,完全没法穿了,自己又冷又饿,还迷了路。
胡英雄跳到树顶上观察一番,又跳了下来:“往这边走。”
已经走了至少两个时辰了,眼前的景色没有任何变化,四面八方全都是树,吴驰很怀疑胡英雄的专业性:“你到底认不认识路?”
“放心,我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只要我们一直在往西走,没多远就能走出凰山了。”
又走了有半个时辰的样子,翻过一座山头,终于看见前方的平原以及一间间房屋。
吴驰苦笑一声,转过身去给了胡英雄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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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天处……
一心两眼空洞,嘴里叽里咕噜背着经文。
张天无奈的坐在地上,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
事实上这个时候他们对等到吴驰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他们又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只好继续守在这里,幻想着吴驰能够出现在山路上。
“呼……”
一心嘴巴停了下来,望向张天。
“呼……”神经紧绷着熬了一整天,张天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一心叹了口气,伸手去推张天:“喂,快醒醒,别睡了~”
张天猛然睁开双眼,一把抓住一心的手,又惊又喜:“他来了?他来了?”
一心抽了一把居然没能把手抽出来:“他没来,你睡着了,这么睡会冻伤风的。”
“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他来了。我真的看到了。”张天一脸不信,伸长脖子往下看。
“那是你做梦了。”
仔细看了半天,山路上什么也没有,张天终于又跌坐在地上,眼中藏不住的失落,嘴里喃喃自语:“我真的看到他来了~不是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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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丰县城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光看着这里的景象,完全不能想象出城外土地上的农民们正在遭受着怎样的苦难。
一间高逾两丈的建筑前,吴驰二人驻足观察。
“这里就是梁州郡的太守府了,公子,我们还要进去么?”
吴驰精心准备的一套假信件、假圣旨都没了,连撑门面的衣服都没了,连混进去都不可能了,他瞪了胡英雄一眼:“滚。”转身就走。
走了一段路,路边有人在吆喝:“常府召家丁了,待遇从优,报名者从速啊!”
旁边围着一大圈看热闹的县民。
吴驰心中一动,也走了过去。
人群中间一个身穿褐袍的男子大声吆喝:“报名从速,每月薪水六百钱。”
围观群众中传出不满地声音:“六百也叫待遇从优?隔壁的吴府召家丁薪水都开到一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