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也就只有四十几平的地方,靠北边的墙边放着一张单人床,有几个工友就坐在床上面,其中还有头上缠着绷带的李志强。
门的两侧也站着几个人。
床头摆着一个两米长的办公桌,贺大勇就翘着他的二郎腿坐在办公桌旁的皮椅上,身后分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个身穿黑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
自从我到这里上班开始,就没听见那四个人说过话,难道他们都是哑巴不成?
办公桌上摆着一座像是雕塑一样的东西,大概有三十几公分的高度,用红布盖着。
贺大勇见我和王胜走了进去,用着比之前还要大的声音说道:“你小子还知道来啊?”
“呵呵,这活不是还没干完呢吗?”王胜有些讨好似的说着,便抬腿挤到了其他工友的旁边,留下一个我呆呆地站在门口。
贺大勇刚想还要发表什么言论,一眼瞥到了站在门口的我说道:“你叫什么来着?”
我没有回答。坐在床上的李志强连忙抢话说道:“他叫林昊。”
“对对,林昊,你说你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里干嘛?”贺老六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我是强压住心里的怒火呀,这个贺大勇长得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子,没想到这说话也这么的不招听。“贺总,我爹昨晚受伤了,人现在还在医院呢。”
“啊,那就先养着吧,我们这还不缺他这一个闲人。”
一听到谁说自己的家人,我这心里就不舒服,反驳着说道:“我爹怎么能是闲人呢?他每天不是也都在干活吗?”
“你还敢说他那也叫干活吗?是个人都能干他的活,正好你爹病了,那就别占着那个位置了,李志强,你以后就派个人轮流来管吧。”
“恩,好好。”李志强连忙附和着说道。
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寄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啊!谁叫咱是给人家打工呢,老板说什么也只好忍了。我憋得脸通红啊,“那我爹这也算是工伤了吧,医药费你是不是得给点啊!”
“哼哼···”贺大勇冷哼了几声后接着说道:“我们这儿哪个不受伤了,李志强的头还磕破了呢,人家也没提医药费的事情啊?你怎么就那么特殊呢,还医药费?”
他这是明显地想要赖账啊,“在你的工地上出事儿了,你就得管,况且我们也都是你的工人。”
贺大勇近乎得意地说道:“你呀,也别跟我扯那没用的,是吧?我们一没协议,二没合同的是吧?你说是我的工人,就是了?谁能证明?”他说着还沾沾自喜般地朝屋内扫视了一下。
我的心痛了,但是是那种愤恨的痛,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无赖,我看着左右这些平日里都能跟你称兄道弟的朋友们,一个个地都将脸扭到了一边。生怕我的眼神落到他们的脸上。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间冷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