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自寒匆匆赶到的时候,南乐安还在昏迷,他坐在床榻边,仔仔细细看了看她。
南乐安躺在床上,呼吸轻薄,若不是看得到她胸脯上下浮动,他都以为她现在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傅子玄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抱着双臂立在一边,沉默不语。
云自寒微微叹了口气,他转头对傅子玄点点头:“多谢你。”
傅子玄抬眼:“分内之事。”
云自寒小心的给南乐安掖了掖被子,这才站起来。
他早就听人说了当时的情况,他有些暗自后悔,没有留人保护南乐安。
他正要离开,便听到傅子玄的声音。
“以后乐安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会让人去把她的东西都搬过来,这几年劳烦云公子照顾乐安了。”
言外之意,你就安心干你自己的事,以后乐安的一切与你无关。
云自寒脚步一顿,片刻,他转过身来,微笑道:“我和乐安八年好友,今日她受伤我也有责任,我会查清楚的。乐安就劳烦你照顾着,云某不胜感激。”
傅子玄冷笑一声:“若你真觉得你也有责任,那她受伤之时你又在何处?!”
云自寒收敛笑容,他面无表情道:“傅郡王,云某和乐安的关系,轮不着你来管教!”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风云交替,电闪雷鸣。
傅子玄挑眉:“好啊,轮不着本王管教。本王希望日后的某一天,你也能毫无愧疚的站在南乐安跟前,和她继续好友相称!”
云自寒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道:“你调查我?”
傅子玄把玩着手掌心的玉佩,他笑了:“调查谈不上,只是云公子,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你以为你的心思别人不知道吗?”
云自寒抿唇,他盯着傅子玄玩世不恭的脸颊,半晌,转身离开。
外面候着的是季羽书,他瞧见云自寒脸色很差,又听得见里面的只言片语,迟疑了一下,边走边道:“少阁主,郡王他....”
云自寒寒声道:“不用理会,不过是皇室的走狗,我看日后他还有何颜面站在大缕的江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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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云自寒来过?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南乐安吃惊道。
东连香撇撇嘴,她将手中剥好的橘子塞进南乐安手里,道:“第二日他就来了,好像还和傅子玄吵了几句,之后便让人把你的东西收拾妥当送过来了。”
南乐安蹙眉,她不解:“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吵起来?”
东连香耸耸肩:“我不知道,不过我说,云自寒他肯定是有故事的人,虽然说他对你很好,但是我总觉得他很奇怪,噢对了,我才想起来,我那天在园子里碰到他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南乐安塞进一瓣橘子,点点头。
“他说,你就呆在这里好好休养,他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来王府看望你。不过呢,他说,等你伤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他会一直呆在平京,若是你有什么事要找他,直接让人去传信便可。”
东连香学着云自寒的语调,复述了一遍。
南乐安点点头:“原来他之前是出平京去了,怪不得一直没见到他。”
东连香叹了一口气:“安安呀,傅子玄对你真的太好了,他现在每日还要进宫,回来还要过来同你一起吃晚膳,我看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南乐安赞同:“我也觉得他瘦了,我也躺了快半个月了,所以我打算明天给他做一顿好吃的,来报答他的恩情!”
东连香嚷嚷:“南乐安,人家为了照顾你,茶不思饭不侵的,这主屋都让给你睡了,你就给人家做一顿饭啊?”
东连香恨不得扒开她的脑子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情商这个东西。
“大不了我给他做一周的嘛?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南乐安抖了抖,她又塞进一块橘子,看着东连香无奈的神情:“没救了没救了,我好可怜傅子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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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以来,除了按时喝药、换药处理伤口,她的日子每天都有些乏趣。
傅子玄也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在身,每日都要去宫中呆上大半日,回来的时候便拉着她一起吃晚膳。
她扒拉着手中傅子玄给她准备的书卷,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