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微风徐徐,院子里的杨树纷纷摆动,发出轻轻的声响。
景平王府,东园。
南乐安是被一阵疼痛弄醒的,她微微眯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青色的纱帘,她有些微怔,以为步入的是天堂。
她想坐起来,被左肩膀的疼痛撕拉一下。
“嘶——”
与此同时,纱帘突然被打开,她一愣,对上一张又惊喜,又激动,又紧张的一张憔悴的脸。
是傅子玄。
他半晌,终于笑了笑,轻声道:“封医师说你今日会醒,果然没错。”
南乐安眨眨眼,她动了动嘴唇,嗓子微痛,她声音低哑:“我在哪里.....”
傅子玄小心的扶她起来,他道:“景平王府。”
看着傅子玄憔悴的脸色,她不由得问:“我....睡了多久?”
傅子玄从外面的桌子上拿过一杯水,递给她,回道:“四日。”
“啊......”
“喝点水吧。”傅子玄道,继而看着她小口的饮着,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道:“刚给你换了药,医师说伤口会很疼,估计你就能醒过来,再不醒过来,我都要怀疑他们是昏医了。”
南乐安笑笑,她喝了半杯水,润了润喉咙,清了清嗓子:“谢谢你。”
傅子玄一愣,转瞬摇摇头:“你我之间不必说谢。”
南乐安点点头,她气还是有些虚,说话没有多少底气,她突然想起来昏迷之前见到的人,她缓缓道:“是姜兰舟救了我?”
傅子玄点点头。
“好在他找到你了,不然你就要死了。”说到这,傅子玄闪过一丝厉色。
南乐安记忆慢慢涌上头,她蹙眉:“后来又去了一个黑衣人,看不到是谁.....”
“我在查了。”
还没说完,傅子玄就贴心的说,南乐安一愣,她笑笑,无奈的摇摇头:“好在还有你这个朋友,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这次该怎么活下来了。”
说到这,傅子玄有些不悦,他开始了絮叨:“以后这种事情,不要自己去冒险,他们二人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来查,你何必自己陷入其中。”
南乐安摇摇头:“我虽然没什么势力,但是这件事我想自己弄明白,跟南启壬的一切我都要放在心上,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她低着头,又道:“而且,南启壬现在野心勃勃,和秦少则颇有联系,想必事情肯定不简单。”
傅子玄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我都知道.....秦少则受了重伤,在府中修养着,他的手下现在在平京在找你,在你伤没好之前,不要离开王府。”
“而且现在都以为你是我的人,去月舞楼的事情也是我的主意。正好,看看南启壬是怎么想的,他若是如你所说的通敌卖国,那他可要做好准备了。”傅子玄语气微凉。
南乐安伤势惨重,差一点命就没有了,这笔帐,他等着算。
南乐安看着他,突然觉得重逢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同他说过这么多话,讨论过这么多深层的话题,他突然和记忆中那个小男孩不一样了,他沉着稳重,日后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她看着入了迷,傅子玄以为她又晕过去了,抬眸一看,撞进一番星河。
星河璀璨,眼底流淌着静谧的山河,她的眼睛仿佛亮着光,眉眼弯弯,十分可人。
他突然低了头,轻轻咳了一声,道:“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南乐安晃了神,她笑道:“感觉今时不同往日了,有些感叹罢了。”
傅子玄一愣,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外面一阵呼风唤雨的大喊:“安安安安!你是不是醒了!我听到你的声音了!”
傅子玄揉了揉眉心,东连香从屋外窜进来,直奔床榻。
看到南乐安坐的笔直,她差点老泪纵横,紧紧握着南乐安的手:“安安!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今天帮你换了药,封司说会很疼,你有没有感觉啊??你现在虚不虚,疼不疼,饿不饿啊!我.....”
南乐安无奈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打断了她的一系列问候,柔声道:“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