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兄妹回到了家，看到的是王倩的一张黑脸。

在张凡的记忆里，母亲只有一次给他黑过脸子，那就是他擅自退学的事情。

所以张家兄妹很有规矩地站直了身体，好像学生一样。

王倩看也没有看他们，依旧是黑着脸，道：“你们跟我走！”

两个人老老实实地跟在他身后，到了一个房间里，只间房里摆着一个香案，香案上插着三根香，而墙上挂着一张照片，他们的父亲。

父亲对张妮是一个陌生的人，她出生的那一年父亲刚好去世，而张凡是知道的母亲和父亲的感情特别深厚。

家里从来没有挂过父亲的照片，连遗照都没有，那是因为母亲怕看到父亲的照片而伤福

张妮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父亲，但是如今的她是极为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猜到了这张照片是父亲的，可是这气氛实在太沉重了一点，为了缓解这种让人透不过的气的感觉，她决定开一个玩笑。

她捅了一下张凡，一脸吃惊地问道：“哥哥，咱妈给咱们请了一个神仙，你学问大，你知道这是那一尊神仙吗？”

王倩眼睛一瞪，张妮立马怂了，噗通地一下跪下，道：“老爹在上，我给你磕了一个头，这么多年你都没有露面了，今终于露面了，哎呀呀，你闺女可是想死你了啊！”

她本来还准备开玩笑呢，却见王倩的豆大的泪珠掉落下来，忙把嬉笑的心思收了起来。

张凡一看诗情大发了，老爹请出来了，老妈哭了，看来不是一般的事情啊，也跟着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老张啊，我对不住你，你们张家到了你这代算是绝代了，后继无人啦，你有儿子和没儿子是一样的，你的儿崽越大越离家，像是鸟一样想飞了，飞的一次比一次远，现在好了带着咱们的女儿一起飞，你等于是有女儿和没有女儿一样的。”

“老张啊，我对不住你，嫁给了你，却是让你没儿没女，我对不起你们老张家啊，我就是到了死的那一都不好意思埋进你们老张家的祖坟里哪！”

张凡一听这是什么话，吓得咣咣地磕头，如果他不是脑袋非同一般的硬，早已经把脑壳都磕成几瓣了。

“看，你这娃长能耐了，动不动已经开始要挟我了，全不把脑袋当一回事，他现在威胁我？这是要我的命啊！”

王倩完就走了，走到房间啪地一下自关上了门。

张凡膝行到门口，柔声道：“妈妈，我又不对的地方，我改，你千万不要生气，你什么我都听你的。”

王倩猛地一下拉开门道：“你的都是真的，真的一切都听我的！”

张凡重重地点零头道：“自然一切听母亲吩咐！”

王倩并没有直接展开话题，而是开始拉家常一样，道：“儿崽，你知不知道妈妈已经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