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和他聊了会其他的,切入了主题,“我打算过几天去上溪,帮着离开的人超度。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可以让人带过来。不过,我明天就要启程,所以时间可能赶点。”
上溪?那不就是南征军现在停留的地方吗?李天泽眼睛亮了亮,“我想给她写封信,随便带些好的药品给她。”
桃红摆手,“得了,信你现在就可以写了。至于药品,有谁的疗伤药会比我的疗效好?我早帮你备好了。”
“谢谢。”李天泽也知道这一点,但是桃红的疗伤药材料繁多他也只是每年才有那么一点儿。如今,对方竟然早早为他备好了。这份被朋友在乎自己心意的感觉确实很好,他难得认真的道谢。
桃红摆手,“好了,你快点去写信吧。下次给我多带点你酿的合欢酒就好了。”他看着一向沉稳的少年急忙跑到隔间写信去了忍不住笑着摇摇头。明明在宫内见过了那么多黑暗的人心,对朋友也有丝防备却还是会因为来自朋友好意和体贴而情绪波动。唉,果然还是这个时候才有了小孩子的样子。
桃红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估计也和那位没离开前的保护有关吧。他现在是真的很想见一见那位特别厉害的少年女元帅,以十五岁年纪完全掌控五十万的南征军的人,他是真的佩服和想见一面啊。
上溪。
府衙大厅里,沐似锦一身劲装坐在放了软垫的梨花木椅子上。她高高扎着马尾,散落下来的碎发落在脸颊两边,看起来不像是女孩子反而是个眉宇英气的少年郎。
此时正皱着眉看着上溪郡的这几年的案例,桌子下面是跪着瑟瑟发抖的郡守和他的师爷正如临大敌地看着这位传说中战神下凡的少年,不少女。
近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过来恭敬地放在沐似锦旁边,然后熟练地从自己怀里掏出块包好的果糖放在药汤旁边再出言提醒,“元帅,趁热喝汤。”
“啧。”沐似锦有些不耐烦,她正好来了月事,因为是第一次身边的近卫和军医都特别重视非要在上溪郡内停留下来说是休息休息调整调整。她闲的没事便准备将上溪郡的账本,案例看看找找事做。她端起药汤,吹了吹皱眉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她将账本砸到那一身肥肉抖的不停的郡守,“大人,还真是为民尽心尽力啊。”
郡守被她充满暴躁的话语吓得面色如纸,想到自己听到的杀人不眨眼的传闻,两股战战。
“元,饶命!”郡守连连磕头,“小人,小人一定,一定痛改前非!求,求元帅饶小人一命!”说着,竟忍不住失声痛哭。
“?”沐似锦倒有些接受不过来这个转变,她皱眉一口气将剩下的药汤全部喝完,大吼,“哭什么哭!给老子憋住!”
郡守立马咬着手帕,将哭声硬生生憋住。
沐似锦将糖塞进嘴里才觉得好受点,近卫将药碗带了下去。沐似锦看着低着头,害怕却还算冷静的师爷,有了兴趣。带有老茧的修长手指带有节奏的敲着桌面,“上溪郡守,粱保民。上任前几年工绩不错,也确实在为民做事。但是自从换了个师爷后,这些就变了。我没估算错了话,这几年,你和你的师爷同伙卷走白银至少有五十万两吧。啧啧,或者说,是师爷你独占了这些银子吧。本帅说的对不对啊?粱师爷?”
粱保民咬着帕子看着这一幕却没有多大的情绪,垂下眼睛遮住自己解脱了的神情。
粱生抬起头,眼里一片阴鸷,“大人真是厉害。就看了几本账本就可以推出我拿了多少银子,这头猪不过说了几句话你就抛开了他的嫌疑。大人,您没听过一句话吗?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