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寸进尺,又央求了几日,终于能正大光明,欢欢喜喜的唤对方一声,“雅谷。”
白雪红桃逢雅谷,小桥流水忆姑苏。诗囊半鼓酒盈壶。
行万里行程万卷,窥的雅谷情深里。
秋千连做了几日才算好。雅谷手因编制粗糙蛇绳起了许多水疱,火烧燎肉似得疼痛。连入梦进食眉头都是皱的。
她着实心疼,但宫中不会提供伤药予下人,除非是陛下赏赐。眼看雅谷一双手发溃疡烂,她走投无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趁皇罕见召寝时,将自己一双手在粗粝石板磨的血烂,借机讨到好的养疮药。
皇赏她时,意外提到一语。“这药对蜂伤治疗亦不错。”
她纪挂在心,领恩谢礼。
是夜再得合衣煎熬的同皇躺一宿。天逾亮时分,被人又揪着从被窝里提出伺候皇穿衣。
等那活祖宗似得皇走了,她迫不及待兴致冲冲的将伤药捧至了雅谷跟前。
却没料到对方一眼都懒得瞧。厌恶至极的让她快些拿走,莫做这些无用工。林昭仪眼一眨,嘴一瘪,落下几滴泪来,声也是哽咽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比往日特地带了气劲和笃定的话语。
林昭仪不依不饶泪罐子似得不断涌泪,哀求样的让人接了涂抹,好受些,仿佛不接就是天理难容,罪大恶极的事。
那人被烦的紧了,将药接了过去。
接的一刹,突然见的林昭仪往日的柔荑细嫩,成了血淋淋的大猪蹄。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还阻碍不了内里的疮伤。可见的伤口皮肉翻出,猩红血痂碍挡填充。想她一位官家小姐,何时受过严重的伤。
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林昭仪这回真有了难题。吞吞吐吐半响道不出个所以然,一脸的做贼心虚。胡诌八扯道:“是前些日不小心摔的。”
这等借口当然没半分信服力。不多话的内侍自沉默半天,神情阴晴不定。最终又将她好不容易讨来的伤药还回。冷道:“不用你的多此一举。”
她泄下气来。明知他明镜不疲,蕙质兰心,再说些谎话下去局势必然更糟。退让的不语。但更是迂回的策略,将药默然揣回兜里,等到了夜的时候,颇有几分登徒子耍流氓的行径偷偷潜入了内侍专属的屋内,趁人酣睡正香,掏出药来细细抹。
又恐被对方瞧出什么端倪。蹑手蹑脚的藏在床尾,等天将明,药快被吸收的差不多时。她又沾湿了锦帕替人擦净了手。如此往来几日,眼下乌青甚重,被下人们知晓了个遍,除了雅谷,她念念不忘的雅谷,依然拽的像天王老子般,对她视而不见。
只是在房门内落了锁,让她这个半夜潜入房的贼人进不去。
转眼又到觐见日,她这回瞧清了被蜂蛰的谨妃。一张脸被铅粉浓浓覆重,不透半分人气。胭脂着染的红艳瑰丽。她不免多看了一眼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