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辛来向调查此案的禁军打听了这事,他们吞吞吐吐在碎银贿赂下,将事情全盘托出。让我知道了那名内侍是如何死的。
这名内侍承蒙林昭仪与敏贵妃交好的光,同太傅搭线。本欲借此脱离宫中苦海,用假死换取脱身。再以同法拯救出林昭仪。两人双宿双飞,做民间的一对鸳鸯。
计划都将进行一半了。太傅行刺陛下一案破灭了所有希望。太傅花甲之年,惨遭牢狱之灾,不肯承认祸行,被丞相专派的人活生生折磨死在牢里。等觉哥哥知道之时,事情已经木已成舟,为时已晚。
他本欲处死,对此案也无心挂问。潦草罚了看守的人十几仗,再无深究。
但事偏生出在了这牢狱之内。林昭仪府中的内侍不堪计划到头一场空,深夜力闯天牢意图带太傅出逃,等再找时机洗刷冤屈,重获圣恩。
冷箭暗夜当空,如流星飒驰。击碎了所有的希望。
他还未见太傅最后一眼。也没能再同林昭仪说声再见卿卿,就阖了眼被人裹席随意扔进了乱葬岗中。
林昭仪一直等他,直到敏贵妃将以草编制浸血的小兔子交给她时。她才知道了何为触目恸心。
一口腥血喷出,昏厥了过去。那时应该就死了。
等两人将所有可知信息交心相谈,相信了太傅口中所言的不是他,再联合我先前针对宁贵妃的话语。毫无疑惑的定罪于我。
林昭仪先前在我养伤时,日日来看。也并非巴结笼络,而是想方设法套出我的话。
幸好我当时没说出什么吐槽觉哥哥花心薄情的话来,给她留下把柄。那内侍同她也算是对苦命鸳鸯了,可惜生不逢时,两人身份不对等,注定了这场戏码烂尾结局。
唏嘘归唏嘘。我厌恶她仍是厌恶。
辛来听的大为感动。背着我在宿宁宫烧了香拜了佛祈愿她们来世相见,必能长长久久。
被扫院子的宫人发现了遗留的香烛黄纸,禀了总管。又被总管禀了皇。道妃嫔不得私下送纸干这些毁国运寻私情的事情。这下倒好,林昭仪一事没让我禁足,这倒让我禁足了十日。
苦闷的我恨不得啃掉辛来脑袋,好生看一下他头壳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一天天尽干些拖后腿的事情。
我问他,“为何不在皇后宫内烧香拜佛,让你的好皇后也沾沾你的福气?”
辛来道:“进不去皇后娘娘的寝宫。那儿到处都是禁军把守,连淑乐皇贵妃进去都需经过陛下同意。陛下当真是疼爱皇后娘娘,一个养身让只聒噪的苍蝇都飞不进去打扰到娘娘。”
我随便嗯应两声。拿了蒲扇扇风。辛来又道:“不过娘娘带我去的话,就很简单了。”
“不去。”我干脆利索的拒绝。
辛来同我周旋祈求,“娘娘您怎么就不问为什么,这么早拒绝是干吗。”
我道:“为什么?”
辛来盎然得意,“那是因为娘娘您阶位不低!”
“本宫觉得你的废话真是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