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了一声,恶狠狠道:“我那是怜悯吗?我这是还没动手,被人捷足先登了。报仇没报上,不爽!”
这场纷乱直至觉哥哥的亲临才结束。
他一身明黄龙袍,天子威严锋芒逼人,先使了太医和亲卫带宁贵妃入内整治,苛令了妃子勿要吵闹,才缓步踏进,一路目不斜视只往皇上身旁。
我没亲眼所见过他同皇后的琴瑟相和,相敬如宾,不知他两感情有多深切。但这一众嫔妃内,他的眼里只有同他一样明黄衣袍的人。
他们并坐一榻,举手投足间同样的无双气度。
仿佛天造地设,天生一对。我内心不可避免的泛起酸涩,酸的可以做一坛泡菜,涩的像生的柠檬,很是痛苦难熬。从速垂了眼不看那副画面。
然则一些事是你想逃避也逃避不了的。觉哥哥柔声情盛,问向皇后,“方才可是吓到你了。身子有感不舒服吗?”
我想堵住耳朵,封闭一切感官了。
但这于情于理不符合礼仪,后宫女人首当其冲就是要大度忍耐。我掀起眼皮扫过在场诸位,都是千篇一律的同款呷醋表情,甚至于安之若素的安贵妃都在其中。
泡在醋坛中央的心好受一些了。苦中作非此莫属了。
皇后明礼知事,“我无妨,只是担忧宁贵妃的身体如何。倒是这些妃子们,不知受到惊吓没。”
觉哥哥这时才将注意力转向我们,略显迟疑问道,“你们还都好?”
连平日里最身娇体弱的皇后都说无事了,底下的人当然都得说好。
觉哥哥很是欣慰,夸奖皇后道:“难为你操劳这后宫了。”
皇后言道:“都是臣妾分内之事,是皇上你盛赞了。”
觉哥哥:“哪里话。皇后你做的事哪件朕都放心。”
皇后一笑,“是陛下赐我此位。”
两人夫唱妇随,一个夸一个谦虚,听得我很是牙酸不止,分散注意的拿脚在地上软毯化圈。今日穿了百褶素雪绡裙,如同牡丹垂摆在地,挡住我脚下的动作。
就算我脚尖滑地重重勾勒出臭男人三个字,也没人能瞧得见。
只有站我近处的巧儿觑见了,她提醒我,“娘娘,别让人留了话柄。”
我微微颔首,最后一下狠狠的踩了脚柔软地毯。似乎将怒火和醋意全部泄出一般。
天有不测风云,事有福祸相依。我踩的力道不知有多重,竟是在皇上和皇后蜜里调情时,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