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只是最保守的计算,而且还是将米价按照在城内贩卖的价格算的,事实上地主卖给城内商贩的米价比二十文更少,当然如果地主在城内有商铺那就另当别论了。如果遇到黑心乡绅地主,那么地主与佃户分配比例八二分都是有可能的。
而魏墨离在这里呆了几个月时间,对于银两的换算也大致有了概念。一两黄金相当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相当于魏墨离那个时代的一千块钱,一两白银等于一千枚铜板,一枚铜板也就是一元钱的价值,而佃农每年从地主家的收入是一千三百五十文,也便是一千三百五十块钱,即使大曦朝的物价相较于魏墨离那个世界要廉价太多,银两购买力强,但是辛辛苦苦一年只能挣一两多,也实在是太令魏墨离吃惊了。作为城主的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管辖区域的百姓们受苦。
“现在,城内的官场体系基本算是完整了,那些新招的虚心学习的书生官员也都干的不错,难民出逃的数量大减。那么接下来我的目标是,让辖地内所有的百姓都能够达到温饱水平。谷督察你想想,如果百姓们都吃不饱,那谁还听你的话,犯罪率、人口流失等等都会增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魏墨离表情很认真,脸蛋有着十八岁少年的青涩,却已颇有城主的威严雏形了。
“所以我要将地主的土地分配给佃户,让他们自己耕种,种多少粮食就收获都少,而不是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地主好吃懒做等着收钱就行,那样地主生生世世岂不都不用发愁,只需要守着那上百亩土地就可以保万世富足,而那些没有土地的农民们,勤勤恳恳一生却只能勉强生存,父辈是,子辈是,孙辈亦是!凭什么?勤劳的人生活艰辛,懒人却能享福万年,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别的地方我不管,反正在我的地盘,绝不能容忍!”
“啪!”
魏墨离一巴掌拍在案上,将两位专注工作的大小秘书吓了一跳,满眼惊恐的看着怒气满满的魏家少爷,谷健脸色肃然,看向魏墨离的眼睛中充斥着意外与欣赏,但担忧之色没有褪去。
“可……您这样做可是违了大曦朝的律法啊,如果上面追究下来……”
“咳咳,只要好好将问题说清楚,上面应该会表示理解的。你想啊,佃户得到了土地,积极性提高,产量肯定会比原来更高,而粮价也不会再垄断在那几个少数人手中,佃户们每年能够温饱就已经欣喜若狂了,怎么可能会故意抬高粮价。何况真的有一些心黑的,但总会有心存良心的人粮价很公道,那么城内收购粮食的商贾当然会买价格公道佃户的粮食了,于是佃户与佃户,佃户与地主间便产生了竞争。为了提高彼此竞争力,粮价势必不会太高,进价低了,那么给城内百姓的贩卖价格也会下降,这样,无论是佃户、还是城内百姓,都能够从中获得益处,而代价只是让地主每年的收入相对以往少那么一些罢了,生活质量基本不会动摇,那么,何乐而不为?”
魏墨离侃侃而谈。
“可是……”谷健仍然有些忧心那些利益受损的地主乡绅们骚动,而惊动上面的人。
“你一个偌大的汉子怎么像个娘们一样婆婆妈妈!”魏墨离给谷健解释的口干舌燥,见他仍不能释然,加上天又那么热,魏墨离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了。
“我爹是镇北大将军,爷爷是当今军方第一人太尉,姑姑是太后,当今皇帝是我表哥!就算我违了大曦律法,谁敢向我问责?”魏墨离胸膛起伏着,“我是真不想将这些搬出来,你非要逼我,现在好了,我又成了炫耀家世的大纨绔了,你满意了吧。”
“……”
房内另外三人目瞪口呆。
良久,谷健拭了拭额上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炎热还是因为紧张流下的汗,恭敬道:“下官……属下不敢,听城主的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