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错，特别是最后的以横咬式收尾，真是解气！”谷莉菲难得地夸奖了布蓝一次。

布蓝笑了笑，没有答话。

谷莉菲刚才说的话，包含了一些试探，从他的表现来看，确实有些变化。以往，别人夸他的时候，都会腼腆地搔搔头，在谷莉菲眼中，那个动作就是他的习惯。既然是习惯，就没那么容易在短时间内改变，因为它已经储存在人的潜意识里，需要经过刻意的训练才能戒掉。

“我应该很难让别人喜欢吧，既然无论如何都讨不得别人的欢心，我就按自己的方式生活喽。”布蓝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谷莉菲脸色微变，一个转身，淡黄色的头发甩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她的双手用力地按住布蓝的肩膀，用审视的眼睛盯着他的双眼，说：“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奇怪，听着，我绝对不想亲手把你送进那个冰冷的实验室。”

布蓝的瞳孔缩了一下，谷莉菲清晰地捕捉到了，既然知道恐惧，就还有挽救的机会。

她接着说：“所以，请你表现得正常一点，至少不要让别人看出来。我可以透露点消息给你，就是上面有人注意到你的变化，想对你进行记忆镇定。”

布蓝紧抿着嘴唇，没想到形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比预料中的更糟糕。

“呼”谷莉菲低下头，轻声说道，“我是认真的。在你还保有对组织的归属，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自己的属下。”

“谢谢你莉菲姐。”

谷莉菲抬起头，盯着布蓝的眼睛，想读出他眼里的真实想法，但结果令她失望。布蓝的眼睛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已经都这样了，就让我放肆一回吧，我不想再看到软弱的自己了。”

布蓝笑得很灿烂，谷莉菲咬牙，“啪！”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他的脸上。

“你以为你是谁？”谷莉菲气得满脸通红，怒骂道，“搞清楚你的位置，别给脸不要脸，警告你，我有权随时让你滚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还保持着被扇巴掌后的偏头姿势，在谷莉菲说完之后，他的嘴角勾起，轻声说道：“谢谢你莉菲姐。”

然后径直从谷莉菲身旁走过，一阵微风带起了几缕谷莉菲的发丝。

徒留谷莉菲一人站在原地，“可恶！”她右手狠狠地捶在墙壁上，发出一道闷响

某地一个很阴暗的大殿中。

王座上，有一道身影，全身包裹在鲜红色的袍子里，正手倚着脸休息。

时间似乎遗忘了这里，让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其实是缺少参照物。

也许才过了十五分钟，或许半个小时，总之一段时间后，一股野风不知从哪里闯进了这个寂静的世界，王座上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也可能是风动了那鲜红色的袍子。

“来得太晚了。”

一道低沉沙哑似梦呓的声音，打破了这座大殿的寂静。

“大人，我见到他了。”说话人压低了嗓音说道。

“出来说话。”

一道身影从大殿中的一根石柱后走出来，从其形体轮廓看，只有一只脚。

“大人，他的记忆似乎消散遗失了。”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唔，意料之中的事情。”王座上的身影忽然换了个姿势，“还有别的新发现吗？”

台阶下的身影抬起头，双眼猩红的光在黑暗中格外亮眼，“他把自己当做是人类，桀桀桀”

“轰”

整座大殿毫无征兆地震动，王座上的的身影突然睁开眸子，一道黄色骇人的光柱从其左眼爆射而出。台阶下的万圣节立即垂下头，不敢触及那道光分毫。

“带回了信物吗？”

“我取到了他的几根头发。”万圣节回道。

“开天节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