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呼吸都带着颤抖,却还要压抑着自己喷薄欲出的心脏,去注视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事实,之后的照片就是刻着前面部分名单上的人的名字的墓碑,与前面进行了对照之后,萧若继续开口说道,“看来所有的感染者的表面结局,都是死亡。”
“为什么是表面?”
“因为已经死去的人,没有调查的价值,他们的很多东西都会随着死亡消失掉,爷爷留下这些东西,也许是想要告诉我们,他们其实没有死。”
“没死,那你的意思是,他们和那个被封锁的山谷之中的秘密有关?”
“很难不将他们联系起来。”
两个人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如同面对着一场无解的杀人死局,周围都是没有脚印的土壤,事实带着小丑的面具掩盖了那也许丑陋也许血腥也许在嘲弄地笑着的面庞,恍若雨滴洗不净黑暗,好似棋子看不清迷局,他们是被牵引着前进的蚂蚁,循着一个个分不清假象还是真实的线索小心前进,步步为营,但每一步感觉到了沉重的黑暗,连呼吸都被那压抑刺痛,现在的他们看不清过去,也看不到未来。
只有呼吸,被这冰冷空气中突兀刻意的花香牵引着,也只有思绪,被那证据带来的惊骇撕扯着,撼动着,眼眸望向很远很远的前方,但那里,只有黑暗,没有尽头的黑暗。
“快回过神来,后面还有东西呢。”说着萧若就拿起了这一沓资料最后的一样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牛皮的笔记本,黑得诡异,黑得令人不安。
“这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他看着那黑色牛皮本子上斑驳的痕迹轻声说。
“60年前的东西。”萧若举起手中的本子说道,黑色牛皮本子的封面已经打开,首页清晰着写着六十年以前的日期,以及属于爷爷的那个专属签名,萧冰和萧若对于那个用拉丁文写成的签名都十分熟悉,可如今看到那个东西却觉得那是一个在黑暗中吐着潮湿粘稠的吐息的怪物,那爬满虫子一样的血丝的白色眼球也许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看着他们,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在他们渐渐变得缓慢的呼吸声中,日记本将一个个让他们胆战心惊的事实,如电影的一帧帧画面慢慢放出。
日记本最初的日期是六十年前,他们的爷爷,萧远山描绘了一次让人难以将之当作是真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