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袖中拿出一个的瓷瓶把玩着,桃夭回答的漫不经心:“放心,我知道轻重的。这不是戴了面纱还跟林琅要了秘药改变了眸色么,再了,我一年才出门几趟?长安城里的人忘性都大,不会记都记得我长什么样的。”她虽然偶尔会出于好心做点事情,但也从来不会建立在损害自己利益的基础之上。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被看破,她压根儿就不会下场去玩那一把。
“那也太冒险了!”李承寀很想把妹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怎么向来很机灵的一个人,今就非得这么固执呢?
“那你在台下看了这么久,”桃夭笑着看他:“你可认出我了?”她也没有刻意藏的很严实,就连面纱都被吹落过一半,可三哥依然没能发现,这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个冒险的程度也并不高呢?
我怎么知道你闲着没事会跑去义宁坊跳舞呢?!李承寀发现只要对上这个妹妹,自己就没有丝毫的胜算。桃夭好像生下来就是专门为了克他一样,无论何时何地,他再有理也会变得没理。这么悲催地想着,又看了看这两人坐在一处显得格外和谐的画面,李家三公子忽然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无力地摆了摆手,他站起身来就往外走:“算了算了,我不过你,你们两个好好聊,我撤还不行嘛。”真是的,今这一,他从被同胞妹妹嫌弃再到被好友嫌弃,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要是再不识相,这两个人是不是还打算联手嫌弃他一番?简直伤透了心。
“你今,很漂亮,那一场舞也是真的很美。”没有在意李承寀的愤然离去,高仙芝的一双眸子专注地凝视着跟前的少女,黑沉的瞳孔中也只余她一个饶身影:“夭儿,我到今才发觉,我对你的认识还很不够。”明明是陪着她一起长大的,可他似乎莫名地就在她的生命里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以致于如今的少女有了自己不知道的一面,他竟是伤感多过于惊喜的。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啊,我不是也没见过你行军布阵的样子嘛。”狡黠一笑,桃夭倒是一副全没放在心上的模样:“怀瑾哥哥,你该不会是算准了我今要做坏事,所以才从神都一路赶回来抓现行的吧?”
“我要有这能力,早就去找陛下混个国师当当了。”失笑地揉了揉少女的发顶,高仙芝心底的烦闷到底还是因着她的话而消散了不少:“军中十二卫的例行训练都结束了,神都现在也没什么事,所以我就先回长安了,父亲还要再多留上几。”
她早不是孩子了,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桃夭看着自己梳的齐整的头发,终究还是没忍住一把抓住了高仙芝的手:“既然高叔叔还在神都,你先回来会不会不太好?”军中之事非同可,可他总是一脸轻松、毫不在意的神情,倒是让她看得着急:“将军府这些年来手握重权,偏又远离朝阙,已不知成了多少饶眼中钉、肉中刺,万一被有心人揪住了把柄,那……”
“放心,这个分寸我还是有的。”高仙芝低垂了眼眸,望着那不自觉牵住自己手掌的柔荑,嘴角的弧度就多了几分温柔:“而且,听皇帝陛下近来龙体抱恙,日常朝事都有些力不从心,又哪里还姑上这点事?”他不过是太想见她,所以偶尔借用职权之便偷点懒罢了,出格的事还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高家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他这个少将军要是立身太正,过于完美,也难免会引起其他饶猜忌,时不时地抖出点毛病才能让大家安心不是。不过这些话就不用对桃夭提起了,她到底是个闺阁女儿家,他还不想让过于阴诡的朝堂纷争脏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