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不知为何,胸口像是压着千斤巨石,几乎让她喘息不过来。
酸涩、委屈、悲伤,一股脑的涌上心头,鼻子发酸,眼眶微红。
林溪努力站起身,拄着拐一步步的挪向门口,在老人诧异和震惊中,缓缓的打开了竹门。
她望着林友顺,哽咽不语。
三年未见,爹老了,身体没那么挺拔,头发花白,脸上也多出了许多时光的印记。
她记得,尽管爷奶不喜欢自己,时常打骂自己,但爹是疼爱自己的。
每当爷奶打自己的时候,爹总是把她拉在身后,任凭爷奶将棍棒搭在他的身上。
只是,爹不懂的反抗,一味愚孝,才会让爷奶叔婶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自己,欺负小鱼,欺负娘。
“爹……”
费了好些力气,林溪才哽咽出声。
而林友顺的眼眶,早已通红,手里的布袋掉落在地上,嘴唇不停的颤抖着。
“小溪,果真是你,你果然活着……”
林友顺老泪纵横,双手搭在林溪肩头,激动的全身都在颤抖。
“活着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林友顺语无伦次的重复着,好一会儿,才想起什么,从破旧的衣服里,翻找半天翻出二十文铜钱交给林溪。
“小溪,这是爹攒的钱,这布袋里有些吃的,你先拿着。”
“小溪,爹在镇上做工,听村里人说你回来了,便急急赶回来,也没准备太多的东西,你别怪爹。”
“小溪,你娘知道你回来了,一定开心坏了,这些年她一天也没笑过。”
林友顺喋喋不休说了半天,不给一丝机会让林溪说话。
等说完了,林友顺内疚而自责的看着林溪,哽咽的说了一句:“小溪,是爹对不起你……”
说完,他哽咽着转身离去,留给林溪一个颤抖的蹒跚的背影。
林溪的心忽然像被扎了一般,一阵阵的揪着痛。
她知道,应该是原身心里还放不下这份亲情吧,所以她才会如此的心痛。
既然如此,她也要替原主尽孝才是。
只不过,那个薄情的家庭,狠心的亲人,她也不会放过的。
林溪手里的二十文铜钱,还带着爹温热的体温。
她知道,这是爹尽了最大的能力给她的东西了,因为爹挣的每一文都落入了爷奶的手里,再从爷奶的手里流进了二叔二婶的手里。
正想着,白老爹从地里回来了,看到林溪站在门口吓了一跳。
老远的背着背篓就跑了过来,焦急关切的望着她:“小溪,你怎么出来了?快点回去歇着。”
“我没事……”
林溪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还有点沙哑。文笔书吧ebshu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