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捏着铅笔,顿住了,“西爱,事情不能想的这么简单。”
张西爱懒得听这些,她觉得全天下就自己一个明白人,敲了敲桌子,小眉头皱的死死的,不耐烦的看着梅如,“你别跟我说,你要真能说,跟你们单位说去,说的他们要你去,反正你说我也不听,你说给他们听说不定还管用呢。”
真是的,小孙上学去了,大院儿孩子都上学去了,她怪寂寞的,想要梅如拉着上街转呢,据说是新出了一种甜瓜子儿,好吃的很。
梅如自己靠着椅背,想了很久,她这人就闷死了,一家子都不知道她现在什么处境,也不理解,就觉得不能走留下来多好啊,离着家里近。
可是梅如不愿意留下来,她留下来,屈才。
她要去做的事情,是只有自己能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她要是留下来,那做的事情就是其余人也能做的事情,不一定非得是她。
在试验爆破方面,她是专家。
刘伸伸午放学回来,下意识的找一圈,院子里没看见那个死丫头。
走到墙根下,看那几根秧苗的方瓜,自己伸手摸了摸最大的一个。
“你干什么?”
扭过身去,看西爱戴着一顶草帽,上面还别了野花,人从花台里面钻出来,刚才她被花台挡住了,眼睁睁看着刘伸伸过来,她皱着眉头,语气带着谴责,“都是一个院儿的,做什么偷鸡摸狗的,这瓜是我种的,你要吃邻里邻居讲一声,哪有这样偷的道理。”
刘伸伸扯了扯嘴角,看着她热的通红的脸,少有的有气色,不像是往常里面白净,屈起来手指,极为温柔的从那大方瓜上滑过,微笑,“我只不过是看它太热了,替他擦擦汗,怕烤焦了。”
张西爱抠了抠耳朵,差点以为自己聋了,不,她是眼瞎了,看着他那爪子,就想剁了,心里暴躁。
你还给我的瓜擦擦汗,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我送你上天去给太阳擦擦汗好不好?”
“它更热。”
“去不去?”
你倒是去啊。
你能的你,给我的瓜擦擦汗,你咋不上天呢。
去吧,老天爷收了你。
人间摆不下你了,天津卫的小眼睛。
鄙夷的看了伸伸一眼,看他不顺眼很久了,从那颗糖开始,她就是迁怒了。
给自己一颗糖,最后给自己硬生生掰成了特务给的糖,她心气儿不顺的很。
冷哼一声便走了,刘伸伸你说站在后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叉着腰,看她跟小辣椒一样的,觉得被压制了。
他确实不去给太阳擦擦汗。
他玩思维,快不过西爱。
这一点老是有点哑巴亏的意思,可是实在想找回场子来,便走进几步,挡住她,“张西爱,安会计是特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