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爱眉眼弯弯,“好啊。”
咕咚咕咚的喝鱼汤,最后看着碗底的那一点小葱。
北地里喝汤,少有放葱的。
因为都是大葱,放汤里显老,吃起来味道相当一般,不对付。
因此索性不放葱,即使放一点儿,也是嫩一点的大葱,少有用小葱的。
一年到头用小葱的,只有当时令的时候,专门做一道小葱拌豆腐。
跟小孙玩一会儿,出门便看到安会计在洗碗,弯着腰在水池子上,一摞的碗筷,孙大妞忙的很,睁眼忙到闭眼的时候,吃顿饭碗筷时常来不及刷,安会计便下班了,吃过晚饭后一起给收拾了。
西爱里捻着一片银杏叶,早就泛黄落地了,两个指头夹着梗儿,一圈一圈的在里转着,“安叔叔人真的很好啊。”
似乎是感慨了这么一句。
安会计没听清,耳朵边都是水流冲击盘子的声音,只笑着问她,“吃饱了没有啊?一定要吃饱,晚上长身体的时候。”
西爱眼睛挤着笑,她在假笑,“我吃的很饱,安叔叔你也能吃饱就最好了。”
吃饱了,就不要继续了,不要再行动了,继续跟以前一样,隐藏着吧,跟平凡人一样的隐藏着,永远不要露出来马脚。
还要说什么,那边安会计看着孙大妞扛着面去店里,便赶紧跑过去,“我来,你放着好了,太沉了。”
人便一溜小跑的去了。
西爱看着盆里干干净净的碗筷,隐约听到孙大妞笑,小孙在喊爸爸。
闭了闭眼睛。
最后把那一片银杏叶子扔在地上。
算了吧。
劝自己。
何苦呢?
她妈妈总归是要走的,人走了,一些人,便再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她其实知道的,那个人,是安会计。
从事发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是他。
就这么确定。
她的逻辑能力,分析能力,非常非常的强大,看这个事情就跟看哪种土壤适合什么样的种子一样的,看了便会了,发生了就懂。
可是证据呢?
没有任何证据。
一旦说出来了,还要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还有更多的人要受到牵连的。
比如小孙。
比如孙寡妇。
比如梅如。
到时候安会计反咬一口,非得说跟梅如勾结的话,梅如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太危险了,未知的事情太多了。
所有西爱拍拍,觉得不如说是自己做的好了。
她自己扯了扯嘴角,往屋子里面走,吃饱喝足睡觉了。
事情只要是她做的,年幼无知是借口,事情也可以到此为止了,跟张家,跟梅如,没有一点的关系。
她控场了。
就这么优秀,至今没有人发现。
哼着小曲,踢踢踏踏的,“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的城外乱纷纷”
刘伸伸伸摘下来一颗枣子,高高的在屋檐上,他在这里躺很久了。
看着西爱去小孙家吃饭,看着院子里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