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兰息奉承,宁云心喜上眉梢。拉着兰息、御锦寒暄,三人说笑间,忽有婢子回禀,言刘府的正主回来了。
闻说宁云心夫婿回府,御锦挑挑眉,正与告辞,却被宁云心拉住手。
“急什么?我成婚这般久,你还是头一次来且看看你姐夫!再者……”扬眉往月门处瞧瞧,宁云心扫眼兰息,与御锦轻笑道:“既是看准了,今日便由姐姐做主,与他立立规矩!”
“这怕是……”
御锦“不妥”二字未出口,已被宁云心抢白道:“我有不是洪水猛兽,你何必惧我?再说,你心疼世子弟弟,也该给机会让他心疼心疼你……”
“弟弟说对吗?”将去留权交与兰息,宁云心按住御锦,轻摇团扇。
“姐姐!”御锦不安地望向兰息,却见其满目笑意。
“姐姐说的是。”将宁云心的话头拉到自己身上,兰息道,“敢问姐姐想与兰息立什么规矩!”
“这个嘛!”宁云心卖个关子,“等你姐夫过来便知晓了!”
“那我们就等等姐夫。”耳闻过宁姐姐夫婿惧内,御锦看兰息一眼,眼底多了笑意。
“姐姐真是好福气!”兰息在御锦的笑容中放松下来。
依在桌旁,暗暗将御锦那杯烈酒变作清水,兰息提起镂花银壶,与桌上三个空杯满上酒。
“弟弟真是好眼力!”宁云心举杯与兰息碰了一下,碰完,宁云心举着飘香的酒杯等自家夫君刘金宝近身。
……
刘金宝进院时,兰息在斟酒,待刘金宝到桌前,兰息与御锦不约而同地沉了沉眉。
心思玲珑的宁云心竟是选了个其貌不扬的夫婿?
扬唇将刘金宝上下打量,兰息暗想,眼前这平庸的皮囊许是败絮藏金玉。
不料刘金宝回望兰息时,眼底已隐隐有敌意。
“娘子,这位小兄弟是?”
“锦儿的夫婿!”知晓刘金宝醋坛子翻了,宁云心拉过御锦,笑道,“这就是我老与你说的锦儿。四殿下的妹妹。”
“失敬失敬!”闻说兰息的身份,李金宝与兰息拱拱手,又朝御锦作揖道,“原来是长公主殿下!鄙人刘金宝。”
作罢,又与兰息躬身寒暄道:“这位便是魏世子了!见过魏世子!”
“不敢当!”起身与刘金宝还礼,兰息看御锦一眼,异常恭谦道,“宁姐姐是锦儿的姐姐,您又是宁姐姐的夫婿。依规矩,我却是该随锦儿,称您姐夫!您说是吧?宁姐姐?”
“哎!使不得!使不得!”生怕“姐夫”后有太多龌龊,刘金宝连连摆手,宁云心却满意地与御锦点点头。
“金宝!便许息儿这般喊吧!你也得供奉菩萨几世,才能求个世子弟弟。当然咯。”有意将声音抬高几分,宁云心拍板道,“弟弟这声‘姐夫’也不白喊。日后大到魏氏的捐官修祠,小到锦儿的胭脂水粉……凡缺银两,皆可寻手心朝上,寻你姐夫讨要。”
“这……”
兰息含笑打量“新姐夫”。
刘金宝同样也在打量她。
两人对视片刻,倒是刘金宝先笑着与兰息倒酒赔罪。
酒过三巡,刘金宝已不似早前那般窝囊。抬手露出袖中的巴掌大的小算盘,刘金宝双眼笑成了一条缝。
刘金宝道:“姐夫我是个生意人,比不得弟弟出身富贵。不过,姐夫我祖祖辈辈做生意,手上也有些余钱。弟弟若缺钱,尽可开口。若是在朝中干得不痛快,同姐夫我做生意也无妨……”
“得了!弟弟是做大事的人,怎会随你做生意!”贬损刘金宝一句,宁云心与其招呼道,“你寻的山货呢?还不快拿出来,与我们开开眼!”
“是是是!”扬袖召府婢呈上三盘山货,刘金宝主动坐到兰息身边,与其赔笑道,“我府上皆是你宁姐姐做主。弟弟若得闲,可常来!旁的不说,山货酒水却能管饱!”
“多些姐夫好意。”兰息笑着应付,注意力却是尽数被碟中的山货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