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橙“萧老师,我没带笔。”
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仿佛上课不带笔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谁想到,他话音刚落,他的后背忽然被人戳了一下。
然后……一支顶端带着毛茸茸粉色毛球的圆珠笔从他身后递了过来。
“厉哥,你用我的笔吧!”坐在他身后的a小迷妹激动极了,她握笔的手微微颤抖,连带着笔上的毛绒小球也跟着左摇右摆。
厉橙“……”
他厉哥就算死,就算从窗户跳下去,也不会用这么少女心的东西!
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拒绝才不能伤害这位小迷妹的时候,忽然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接住了那支颜色粉嫩的圆珠笔。
萧以恒手指一转,又轻巧地把那支笔放到了厉橙的手里。笔帽顶端的绒毛在厉橙手心划过,他指尖一抖,下意识地接住了。
“厉橙同学,不要辜负学妹的好意。今天这门课,要记的东西还挺多的。”
厉橙“……”他攥着那支笔,活像是校霸刚从芭比娃娃那里打劫了仙女棒,能吓哭整条街的小朋友。
在他呛声之前,萧以恒便转身回到了讲台上,翻开课本,专心给大家讲课了。
厉橙迟了一步,只能把储备的脏话在心里翻来覆去骂了一通,然后用拿刀捅人虽然他没捅过的力气攥住那支粉色毛球笔,开始在课本上写写画画。
注意,重点不是写,是画。
给插图上的美女添上胡子,在书角上画上会动的火柴人,给科学家穿上比基尼……不上课,厉橙就不知道自己的绘画天赋有多高。
他明明就坐在讲台旁的专席上,却堂而皇之地在萧以恒眼皮下面开小差,生怕对方注意不到。
可是萧以恒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他。
厉橙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萧以恒写板书的时候,会在黑板前走来走去,厉橙就趁萧以恒走到自己面前时,悄悄把脚伸出去……嘿,保证把萧以恒绊个跟头,让他在小朋友面前出丑!
结果呢?
萧以恒不仅没被绊倒,而且……还刻意踩住了厉橙的鞋带!
厉橙???这反转未免来得太猝不及防了叭。
他尝试着想把脚收回,结果一侧鞋带被萧以恒死死踩在脚下,厉橙除非脱鞋光脚,才能摆脱窘境。
就这样,萧以恒一边讲课,一边无声无息地和厉橙交手了五六七八回。每一回,都以厉橙的尴尬落败收场。
厉橙气得要命,手里的毛球笔都快被他薅秃了。
萧以恒淡然地翻过一页课本。
“a在分化之后,身体二次发育,出现腺体,并且产生信息素。在热潮期来临时,腺体自皮肤下显现,呈红肿状态,且抚摸时会有灼热感。
热潮期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根据每个a会感觉全身乏力,且伴有敏感易怒的情绪变化。
一般而言,a的腺体出现在身体的其他部位。”
厉橙原本正趴在课桌上祸害课本,萧以恒念书的声音被他当成了背景音,左耳朵出、右耳朵进。但是当萧以恒读到最后一句时,他的语速忽然慢了下来,仿佛在念一首情诗。
冥冥之中,厉橙像是被什么催促着一样,抬起头看向了讲台上的人。
两人视线交融,时间停滞了一秒。
厉橙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天的事情,在美术教室里,他脱掉长裤,把自己股动脉上的腺体展露给萧以恒看。那时的萧以恒没有说一个字,低下头在那里烙上了一个印记。
牙齿刺破a的腺体,血液沾染在alha的唇畔。
直到现在,厉橙也能回忆起那天夕阳的颜色,还有信息素交融时心跳的速度。
回忆就此斩断,厉橙仿佛被什么电到一样,迅速移开视线,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在书本上涂鸦。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手里的仙女棒都快被他握断了。
萧以恒盯着他金色的发旋,若不是台下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话,他真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发。
就在两人的气氛暧昧得刚刚好之时,忽然从教室后排传来一道粗哑的变声期嗓音。
“萧老师!!”是小煤气罐儿……啊不对,是卫火火。
萧以恒把视线挪过去,淡淡问“怎么了?”
“老师,既然书上写,有的a长在脚底板,那我标记他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啃他脚丫子啊?”
他是初中部的刺头大王,熊的要死,老师们都管不住他。正常科目他都会刻意提一些刁钻问题,这次遇到萧以恒这个“小老师”,他更忍不住跳出来犯熊了。
萧以恒并未如他所料的动怒“卫火火同学,你不用担忧标记的事情。”
卫火火?
萧以恒“因为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alha,没有a会看得上你。”
厉橙先一步捂住了耳朵小煤气罐儿哭起来,那可是要煤气泄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