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到诊所门口的时候，烨珞就被马里昂给叫住了。

“等等，你现在还不能走。”

烨珞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马里昂，眼神有些疑惑，不明白马里昂还有什么理由留下自己。

“我已经实现了我的承诺，我还有我自己的事要做，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何况一旦我的身份曝光，你们也会很危险。”

“可是如今稽查署和巨石佣兵团都对我们对下水道势在必得，这里生活着这么多的人，如果这里都无法容纳的话，那他们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这和我无关，我想做的只是复仇夺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除此之外的所有事情我全都不关心。我已经帮你们查出了他们的阴谋，剩下怎么阻止只能靠你们自己。”

“你可是辰域的王子殿下，难道我们这些生活在下水道的人就不是辰域的子民吗？”

王子殿下，或许现在这个称呼在整个辰域来说能够这么叫他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在烨珞听来这个称呼对他更像是一种肆意的嘲笑。那个高傲无比的王子殿下已经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烨珞。

烨珞沉默许久一直没有说话，整个诊所里都安静了下来，透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感觉。

“我已经不是什么王子殿下了，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自身都难保何谈救别人，格兰特我们走。”

烨珞终究还是走了，易荣兴本想再次追上去，这一次却被马里昂叫住了。

“算了，强人所难也没有用，只能靠我们自己想办法。”

烨珞和格兰特离开了下水道，重新回到了地面上。上面的世界比起下水道里也并没有明亮多少，昏暗低沉的天空，乌云从未消散过，潮湿的空气有些黏人的感觉。总之，给人的感觉下水道里还要更适合人居住一点。

这雨依然还在下，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四下同样无人，只有头顶偶尔飞过一两辆汽车，证明着这座城市还有人生活。

冷清，压抑，沉闷是这座城市的代名词。

烨珞戴上帽子，全身上下只有一双黑色的眼睛露在外面。为了不引人注意，格兰特也特地披上了一件蓝色的斗篷，遮盖住自己闪闪发光的机械身体。

“我们走吧。”

格兰特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怎么了？”

“阁下，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

听到这句话，即使一项冷漠如烨珞也不禁睁大了眼睛。格兰特自从被制造出来就一直跟着自己，以往对于自己的命令都是绝对的执行，不会有丝毫地犹豫。可是这一次格兰特居然对他的决定产生了质疑，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你想帮他们？”

“对于人类所具有的感情我很模糊，可刚刚我的大脑却发出了一条让我回去的指令，和阁下你的意志完全相反。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我也很迷茫。”

烨珞很认真地打量着眼前地格兰特，这个自己最信任最熟悉的伙伴，此刻他居然有些不认识了。

难道格兰特已经开始有了人类的意识？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机械零件构造的机器人怎么可能有人类的意识。烨珞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既天真又可笑。

“我们要尽快离开辰域，抵达源域以南，在那里我的计划才能展开。至于这些人，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只能乖乖离开下水道，不然只有死路一条，我们留下也改变了不什么。”

格兰特没有再问话，他的思维能够对烨珞问出那句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