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小子,瑶儿也算是个千金身子,你要是敢怠慢了,别怪我这个老太太不轻饶了你,可是听明白了!”
“明白。”
周永年当着全家人的面,转身,牵住杜瑶的手,“娘子,我向上天起誓,若来日与你有不快的事,便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农村人最信这些神神鬼鬼的,若没下定决心,定是不敢轻易下这种毒誓。
“永年,你……你这是抽什么风啊?!”
一个惊喜接着一个惊喜,杜瑶都快傻了,脸颊更是红的滴血,羞得她恨不得找块布给自己蒙起来。
“好!好呀!”
发了毒誓,老太太的心算是安了下来,“走吧,外面风大,有什么话,咱们一家人进屋里去说。”
“是。”
周永年牵着杜瑶的手,杜瑶牵着小包子,小包子牵着哥哥姐姐,这一家五口倒是其乐融融,虽然是东拼西凑起来的,可半点生份都没有。
刚近正屋,就看见杜梁从偏房走了出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臭丫头,居然还敢回这个家呀?!”
上次兄妹俩吵得不可开交,要不是周永年拦着,她早把这王八羔子打到爪哇国,让他吃土去了。
“杜梁,奶奶在,你要是不想死的太惨,就给我闭嘴。”
“你……”
“梁子,瑶儿是你妹子,有点当哥的样!”
杜梁的话刚到嘴边,便被一二十六七岁的男人打断。
“瑶儿,咱们可是有一段时间不见了,你这都嫁人了,咋不知道跟我这个表哥说一声?”
嫁给周永年,纯属意外。
要不是他及时截胡,自己可就被周芳以三十斤大米的价钱卖给傻子做媳妇了,这种不光彩的事儿,怎么可能大张旗鼓的嚷嚷?掖着藏着还来不及呢。
“嗨!表哥贵人事忙,我哪敢惊动你啊!”
彭小年,大姨的小儿子,也是家里最会赚钱的。
早年间跟着盐商走南闯北,赚了不少银子,大哥二哥三哥娶媳妇,全都是靠他才把这彩礼给置办上的。
可现如今,对面儿在打仗,买盐的营生是玩不转了,这又打起烧砖的主意。
“跟着砖老大学手艺,你现在怕是都要出徒了吧?”
“瞧你说的,就我那点本领,哪里敢跟你家老太太比呀!”
砖老大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可见了老太太,也必须要尊称一声大姐。
“得了得了,咱俩这互相捧着,得说到什么时候去啊!”
杜瑶没再接茬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包子,还有你们两个,都赶紧过来给表舅磕个头。”
村里的规矩,晚辈见了长辈,头一回见面,磕头行礼是免不了。
“表舅。”
“见过表舅。”
“表舅好。”
三个机灵鬼磕了头,也叫了人,那小模样,还真是招人稀罕。
彭小年也不客气,性格更是随和,从怀里掏出一大包的冰糖来,塞到打头的小包子手里,“带着哥哥姐姐到后面玩去,表舅有正事跟你们娘亲说。”
“遵命!”好易ha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