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也无意帝王之家,来不来这宴会对她并不重要,只是陆姨娘一听到这消息便开始跳,前些日子竟还胆大到在她的胭脂里下毒。
她前世对医书颇为感兴趣,俗话说医毒不分家,这点小伎俩怎么骗得过?索性将那胭脂送到了苏静月手里。
她母亲放的好东西,还是要叫她自个儿受。
思及庶妹这几日面上的疮,苏蔻青的眼睛不由得弯了起来,捧起茶水啜饮一口,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宴间正推酒把盏,丝竹之音靡靡,忽地便听得一声尖叫,随后便是小几被打翻在地,瓷盘碎裂的脆响。
“太子殿下!”
不知是多少个人在叫着,殿中一下嘈杂了起来,宫人们纷纷朝帝王下首的位置涌了过去,连带着皇帝都站起了身,面色大变。
只见六皇子快走几步,冲到太子身边,假模假样地将太子扶起,便转头冲宫人道:“还不快唤太医!”
“天子脚下,京中向来平静,怎有人突然对兄长发难。”六皇子一面转头看向皇帝,一面似是惊诧道,却是把矛头引向了司祁衍。
司祁衍不由得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显然对六皇子这点小伎俩很是看不上眼。
他手握兵权,本就是受了追杀才回到京中养伤,若是再出些幺蛾子,将士必定以为是皇家卸磨杀驴,边关必乱。
果然,他还未开口,皇帝便先怒斥道:“住口!”
“父皇!王叔方一回来京中就生出这样的事端,怎么能让儿臣不急!”司玉彻眼中满是不忿,却还是垂着头,仿若真是一个为了兄长担忧烦心的弟弟。
他才是皇帝的儿子,正儿八经的皇子,却为何总要被母妃不显的司祁衍压下一头。
今日之后,太子死于南平王洗尘宴上,他就不信皇帝这样还能对南平王心无芥蒂。
此时太医也终于匆匆赶来,在太子身边把了脉,一瞬面色便是惨白,浑身颤抖,强压了心中的惊诧惶恐,伏在地上给皇帝回话:“太子……太子殿下这是中了绝命散。”
此话一出,连带着皇帝的脸色也不平静了,猛地转头看向司祁衍,目光闪烁。
绝命散,可是西南的至毒,哪怕是宫中之人,要拿到手也不容易。
可西南……正是南平王镇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