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她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微微清了清嗓子,把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郝冬冬。”
郝冬冬正专心致志地撒米,听到谷庭西喊她,抬头疑惑地“啊?”了一声。
谷庭西走近一步,把围巾轻轻缠绕到她的脖子上。
这个过程时间不长,然而郝冬冬却觉得在这一瞬间,时间凝滞了。
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血往脑袋上涌,耳朵瞬间充血,脑子似乎不会转了,表情也无法支配,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感受着这一瞬间突然的慌张,心动,以及,兴奋。
她看到了谷庭西修长的手指,拿着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然后灵活地——职业病地打了一个外科结。
她能感受到围巾上的温度,暖洋洋的,那是属于谷庭西的温度,围巾上是好闻的味道,却不是任何人工的后天的香水味,而是天然的,属于谷庭西的味道。
谷庭西的手指无意碰到了她的耳尖,她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
“怎么了?一副被吓到的表情。”谷庭西见郝冬冬大气也不敢出,以为自己吓到她了,给她缠好围巾后后退一步。
“没,没什么。”郝冬冬说话都结巴了。
“还冷不冷?”
“冷……不不,不冷了……”郝冬冬吞了一口口水,其实她体质很好,冬天也不用穿很多衣服,身体产热足够她应付这种温度。现在她只觉得燥热,可是又舍不得把围巾取下来,只能假装自己很暖和的样子。
后来米是怎么撒完的郝冬冬已经完全没了印象,她只记得自己砰砰砰的心跳,脖子上的温度,以及,无意中偷偷瞄向谷庭西时,看到烟花映亮的天空下,他温柔的侧脸。她觉得那一幕她可以记一辈子。
……
郝冬冬失眠了。
和谷庭西互道晚安后,她回房间洗漱好,然后躺在床上,把谷庭西的围巾放在了枕边。心脏仍旧在砰砰砰跳动,今天晚上的所有小细节像放电影一样从脑子里闪过,一遍一遍,她毫无睡意。
而谷庭西没郝冬冬那么好的精神,今天有些疲惫,但非常开心。他睡前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想到给郝冬冬戴围巾时她一脸惊慌失措的小表情就忍不住想笑。郝冬冬就是这样,表面上装着一副小流氓的样子,内心里就是个小乌龟,可爱又胆怯。
这样一只小乌龟,他要怎样才能把她招过来呢。谷庭西带着这个“世纪难题”睡着了。
——晚安,冬冬。
郝冬冬脑子里的电影放到凌晨三点,终于还是累了,抱着围巾睡着了,她悄悄冲围巾说——晚安,谷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