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继续往下看。
容静静,“你完蛋了。”
李琦琪,“老师已经记下了你的名字。”
容静静,“冬冬哥,为你默哀十秒钟。”
李琦琪,“冬冬哥,我也为你默哀。”
容静静,“不过,咱们老师真的好帅啊。”
李琦琪,“超级帅的!冬冬哥你没有看到真是一大损失。”
容静静,“不过老师已经记住你了,不亏不亏,被这么帅的老师记住,是你的福分。”
……
后来的话题,就偏向了“好帅好帅”,完全没有提她是怎么被抽到的,郝冬冬叹了一口气,几年的塑料姐妹情呢,这种时候不应该统一战线吗。
又点开钱多多的语音,先是一串狂笑,笑得郝冬冬没脾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儿,恭喜啊恭喜,这绝对是个开门红,十八分之一的概率你没撞上,一百八十分之一的概率却落到了你头上。去买彩票吧,这运气也是没谁了,第一次课就被查,一点就中,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你期末考试一定红红火火,火火红红,哦对了,是满江红的红哈哈哈哈哈……”
郝冬冬听完钱多多的语音,黑着脸给他回了四个字,“给老子滚!”
上午的外科课分两节,总计一个半时,中间有个课间休息。
谷庭西翻了翻后面的课件,心想还能余下几分钟时间,抬头扫视了一圈教室,那个位置依旧空着。
课间十分钟,他的目光有八次不经意看向门口,进进出出的是出去打水或上厕所的同学,上课铃声再次响起,他正常讲课。
讲课到一半,他停了下来,“那么,这里有个问题,来请一位同学回答一下。”他点开,上面是一个难度中等的问题,只要刚才听了课就能回答出来,也不算为难人。他的眼睛扫过整个教室,已经有人举起了手。
他却选择无视。“比起直接点人,我还是更喜欢点名字。”
他轻飘飘地拿起那份花名册,几页纸上面印着一百八十个名字。
底下人都看着他,不知道谁是那个一百八十分之一的幸运儿。
谷庭西装模作样地翻了翻花名册,翻开二班,三班,终于露出最底下一班的花名册,他推了推眼镜,“那就请”他顿了顿,“一班的郝冬冬同学来回答这个问题。”
郝冬冬三个字被他喊得抑扬顿挫,咬字格外清晰。
空调冷风刮过,教室安静如鸡。
没有人站起来。
谷庭西环视一周,愣了一下,重复一遍,“一班的郝冬冬,来了没有?”
教室继续安静如鸡,大家左顾右看,都没有找到郝冬哥,心想郝冬哥这是要上啊,专业课都不来上了。
谷庭西忽然轻笑一声,笑声听上去有些渗人,“那就是没来。”
他拿出笔,在郝冬冬的名字后面一格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重新抬起头,眼镜片闪着严肃的冷光,“还记得我上课之前过的吧,缺课一次期末考试成绩扣十分。希望大家引以为戒。”淡淡地完,谷庭西继续讲课。
开学之前,大家多多少少对这个老师的严厉有耳闻,但上课后看到本人,长得还真不像个变态,而且他上课有条理,逻辑清晰,话又时不时冒出几句幽默话,将知识点充分结合临床。于是大家心里便放松了警惕。
以为他扣十分是吓饶,没想到来真的,运气又这么好,一下子就抓到一个缺课的,嗖嗖的,大家心里凉飕飕的,默默把自己的尾巴夹了起来。
郝冬冬郁闷地上了出租车,手里抓着几片吐司啃着,看着窗外堵成一锅粥的交通,心情极度不佳。
她第一次对自己期末考试能不能及格持怀疑态度,血淋林地扣掉十分,她肉疼,心疼,哪哪都疼。思来想去,她觉得,必须想方设法销掉这扣掉的十分,从而保证自己安全的成绩。
可她要怎么去跟那个变态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去上课呢,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大大地咬了一口吐司,双眼无神地嚼着,眼神不经意落在了自己缠着绷带的右臂上,bing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