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踏入这寄畅园,一股暖意便扑面而来。
要说到享受,在这些巨富之家比之林幕风的前世更是豪奢上几分。
例如这寄畅园,一个专门让老太太听曲的地方,便专门建设了火墙,烧的还都是上好的酸枣枝,免得老人家上火。
这些还是次的,更有甚者直接布置一个恒温法阵,阵眼上放一块晶核,那比之空调都要舒服很多倍。
林幕风随着鸳鸯上了二楼,掀开一道门帘,只见靠着围栏处摆放了一溜的红漆松鹤钿圈椅,上面坐着五名身穿诰命或敕命服饰的女性,正看着下边舞台上一名青衣女子甩袖扭腰,听着她轻歌慢吟。
听到门帘的声响,几人齐齐回头,看面相,都不过是中年妇女的模样,不过按着鸳鸯的意思,这些都是奶奶级的人物了。
坐在中间圈椅上的那位身穿三品诰命,看上去约莫四十许人,身形略显富态,却又增加了几分雍容华贵,正是林幕风的奶奶刘裳毓。
本来按着她的级别,只能够穿五品诰命,也就是最低一等的诰命服饰,但是皇家念其夫战死沙场,便赐下哀荣,将其诰命连升两级,成为湖州女性中“官位”最高的一人。
便是湖州沐家的夫人和老夫人,也不过是身着四品诰命罢了。
林幕风见到刘裳毓,赶紧将食盒交给鸳鸯,双手紧握,躬身便是一个大礼,脑袋都快点到地板上了。
“不孝孙林幕风,拜见祖母,祖母福寿安康!拜见诸位夫人!”
也亏得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强大,否则一般人这么做还真保持不了平衡感。
躬下身的林幕风此时却在暗暗庆幸:幸好我穿越得晚,今年年初便已经行了冠礼,算是成年人,不用再做“逢人磕”了。
要还是去年,林幕风翻起那些记忆就得起鸡皮疙瘩,十七岁的人了,见到祖母嗑一个,见到父亲嗑一个,见到母亲嗑一个,见到某某某长辈嗑一个,就差用上小燕子的“跪的容易”。
不磕还不成,那是没礼数,磕的时候脑袋砸地最好还得出点响,那才是懂礼貌的好孩子。
“幕风起来吧,过来让奶奶看看,这一年在学宫过得可好?”
林幕风依言站起,从鸳鸯手中接过食盒放到刘裳毓座椅旁的几子上,一边打开一边笑道:“在学宫过得自然是好的,祖母,这是我从京都顺庆楼给您带回来的点心,您尝尝。”
刘裳毓拈起一块千层糕放到嘴边,咬了一小口尝了尝,欢喜地点头道:“到底是京都名楼的点心,味道就是好,鸳鸯来,给大家都分些尝尝,幕风啊,这点心可有什么说道?”
林幕风一边帮着鸳鸯将食盒下面两层的东西拿出来,一边笑着回答道:“这是顺庆楼的烹饪师用灵果灵米等等素食材精心烹饪的,也能够算是料理中的一个旁支,这一盒中共有九种点心,九种蜜饯,九种香货,总计三类二十七种,除了味道不错之外,还有着滋补身体的作用,请各位长辈品尝。”
刘裳毓闻言再次笑道:“我就说你们今天有口福了嘛,哈哈,都尝尝,都尝尝,刚刚你们还说我这乖孙今年不回家过年了,这不是回来了么,还没忘了我这老婆子。”
坐在一行人左侧边上的命妇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苦笑道:“我这不是看我那乖孙女从京都回来后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便问了下,她说是幕风这次没有陪她一起回来,所以不开心,刚刚我就那么多了一嘴,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