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当程家旅馆乃至整个镇子都安静了下来,绝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深眠时。
一支钥匙插-入房门钥匙孔,轻轻转动。
“咯哒”,门开了。
一道人影正要推开房门蹑入,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抓住他的脖子,用力往墙上一拍。
“啪!”红色血液迸溅,一声惨叫响起。
吧嗒,山羊胡握在手里的麻醉-枪落地。他倒下前,隐约看到门外走廊上他的同伴也倒在了地上。
山羊胡眼睛半睁,死不瞑目。他不甘心放弃,做好了和那看着不好惹的青年搏斗的准备,东西也带齐全了,麻醉只是手段之一,他身上还有其他东西,但他那些手段还没使出来,竟然就他么的死在其他人手里了?这谁这么爱管闲事?!
山羊胡的思绪在这里彻底断绝,没一会儿,他的额头眉心处释出一枚魂石。
任乾坤捡起麻醉-枪,挑了挑眉,他弄出的声响不小,里面的人就算睡得再死也该醒来了,可里面为什么还是没有动静?
任乾坤伸手摸到位于门口墙边上的灯盏开关,家庭间最大的灯盏亮起。
镇子里其实有发电系统,只不过大家为了省电,平时很少使用。
家庭间内空荡荡的,一大一小两张床虽然凌乱,但并没有人睡在上面。
任乾坤彻底好奇了,他见过山羊胡且知道他的底细,但山羊胡不认识他,在看到山羊胡对青年和他的小崽们露出莫大兴趣后,他今晚就没走远,就陪着一群母蚊子睡在二楼屋顶上。山羊胡和他的同伴一出门,他就发现了。
之前,他听陶颛的屋里很安静,没有什么声音传出,还以为一大三小都已经睡熟,没想到这一家子压根就不在房间内。
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他没有看见?任乾坤这次是真对陶颛来了兴趣。之前他只想和人睡一觉爽一把,今晚留下守人也是为了换得对方感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但现在他有点想要了解这人的底细了。
总觉得这人似乎有不少秘密呢。任乾坤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半夜看起来很是吓人。
老板娘披着衣服出来,她男人握着一支手电筒,对着任乾坤照了照。
任乾坤竖起手指,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老板娘夫妇上楼,见陶颛房里没人,全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夫妇俩看向任乾坤,任乾坤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然后又指指地上两具尸体,表示是他干的。
“尸体我带走,你们镇长问起来,就说对方得罪了我,被我处理了。”任乾坤先捡起魂石,随后一手一个,扛起两具尸体很快离开。
夫妇俩对看,又进屋找了一圈。
“怎么说?”老板娘低声问丈夫。
许老板沉思片刻,“就按照任老大说的,不用提这一家子,就说羊爷得罪了来喝酒的任老大,我们不敢多管任老大的事,等早上醒来,发现羊爷和他同伴已经不见。”
老板娘带上陶颛的客房门,打了个哈欠,“行,那就这么定了,这里的血液我明天来打扫。”
老板娘忍不住抱怨,“任老大也真是会找麻烦,就不能弄干净点,非得弄得一地一墙的血。”
“那就是个暴力狂,只要他出手就没有不见血的。今晚的还算干净利落,你是没见到他杀异兽和诡族的样子,要有多凶残就有多凶残。亲爱的,你去睡吧,我来弄。”
“好,亲爱哒,我等你哦~”老板娘妖妖媚媚地蹭了蹭丈夫,下楼回去睡觉了。
许老板就喜欢他老婆又凶悍又风骚的样儿,别人都只看到他老婆凶悍的样子,却不知道他老婆对他有多好,还特别体贴他,不过这点就不足为外人道了。许老板想着早点回去抱老婆睡觉,很快就提了水桶拖把上来打扫,他还把陶颛客房内的墙面也给擦干净了。
陶颛作为魂器房屋的主人,外面发生的事,他在里面全都能听见和看见。
自从山羊胡开门、被那个蛇精病任老大杀死、再到老板娘夫妇出现打扫清除痕迹,他全都看到。
任谁也没注意放在墙角的小桌子。
小桌子正好面对大门,无论谁进谁出,它都能看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