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冬冰痛得全身痉挛,舌尖被他咬出了一道道深深的伤口。
“服不服从帮主的命令?”
冬冰咬牙切齿,“不服!”
冬冰每说一句“不服!”黑衣人就在他的手指上插上一根竹签子。很快的功夫,冬冰的十指插满了竹签子。
这真的是千刀万别之痛,碎尸万段之痛,他再一次疼晕了过去
两个黑衣人汉子忙活了一阵,也累得满头大汗,“咱们今天就回去休息了,明天再来拷问,如果再不屈服,咱们直接把他丢进阴风穴,一了百了。”
两个黑衣大汉走出山洞,锁上大门,来到了别墅里。只见几名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在给郝青受按摩捶背。矮个子毕恭毕敬说,“报告帮主,我们用尽酷刑,可那个臭小子死不屈服。”
郝青受一挥手,“这种小事情也值得来找我吗?如果明天他再不屈服,直接让他去见阎王爷,让他永远也见不到星语姑娘。”
“是,属下明白!”两名黑衣人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冬冰从昏迷中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一缕夕阳的余晖,从山洞的透气孔射了进来。他的运动服已被皮鞭抽得絮絮缕缕,如同一缕缕布条挂在身体周围。
脸上、身上全是纵横交错的伤痕,血水顺着鞭子抽出的沟壑,四处流淌。
疼痛使他忘记了饥饿,他只感到唇焦舌燥,嗓子如同着了火一样难受。
他竭尽全力坐直了身子,看着手指上密密麻麻的竹签子,还有身上的一道道还在滴血的伤痕,他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不相信人间还会如此恐怖的地方。
痛!他感到万箭穿心般的痛,千刀万剐般的痛。看着夕阳的余晖,他想到了死,如此痛苦的活着,还不如一死百了。
他感叹,为何造物主把他降临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人间,却让他尝试地狱般的折磨。
可是母亲瘦骨嶙峋的身影,又在脑海里飘来飘去。还有星语甜美温柔的话语又在耳畔响起,“大傻瓜,如果你死了的话,你娘怎么活下去?还有你的好妹妹能够活得快乐吗?”
他不能死,他要活着,为了他爱的人,也为了爱他的人。他必须坚强的活下去。
他强忍剧痛,把手指里的竹签子一棵棵拔了出来,每拔一根竹签子,都会冒出一股鲜血。
他撕下身上的碎布条,擦干净身上和脸上的污血。艰难地站直了身子,烧得快冒烟了的桑子需要水的滋润,快流干了的血液也需要水的补充。
在一个塑料桶里,他终于找到了救命的水,他用颤抖的双手捧起水桶,酣畅淋漓喝了个痛快。
他的血液里,仿佛又补充进了新的活力,他又成了一个顽强的斗士。
他步履蹒跚,踉踉跄跄来到铁门前,用手敲了敲,“外面有人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敲喊了半天,除了铁门的咚咚咚的沉闷声音,听不到一丝人类的回音。
现在他才知道,郝青受是个心狠手辣、黑白通吃的两面人,表面上是个中学生,暗地里却是黑帮老大。
但是他认为自己没有犯王法,郝青受总不能把他给活活关死在这里吧!总不能无法无天吧!
他转身缓缓走向山洞的尽头,在山洞的尽头有个垂直的洞穴,一股恶臭的气味从洞口冒了出来。他从衣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一看,顿时吓得毛骨悚然,洞穴大约有两三丈深,洞底堆满了尸体腐化了的白骨,成群结队的蚂蚁爬满了洞壁四周。
他慌忙退向铁门,他想,要是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洞穴里,只需要眨眼间的功夫,就会被蚂蚁吞噬得只剩一堆白骨。
想到这些,他感觉全身的伤痕,比起被蚂蚁吞噬的痛苦,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没发比的事情。
山洞里逐渐暗了下来,很快变得黢黑如墨,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冬冰回想起郝青受白天所说的话,说他才配拥有星语,难道星语的父亲也是官场中人?可是星语告诉过他,说她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
看着星语的表现,更本也不像是官宦之家的金枝玉叶,倒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
蓦地,他心中一惊,要是郝青受派人把自己丢进蚁穴,那用不了多久,就会尸骨无存。
想到这些,他不禁全身都是鸡皮疙瘩。
他想逃出地狱,可是岩洞周围全是光滑坚硬的混泥土。铁门是厚实的钢板,除非变成一只蚊子,从排气孔里飞出去。
蓦地,一道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别害怕,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