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脑子不灵活,可通过瑾贵妃一番话他也慢慢想明白,瑾贵妃是要踩着他上去啊。
到时候这里血流成河,传出去就是他慎王逼宫,残害手足,谋逆不轨,他是不怕留千古恶名,但那前提是他能上位啊。
端王冷笑道:“贵妃娘娘真是好手段。”
一个女人这么不动声色的,把他们所有人困在这里,外面还有听从她命令的红武卫团团围住,虽然她口中说借助了别人的力量,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还不能被人发现,已经足够叫人啧啧称奇。
瑾贵妃凤眸淡扫,红唇勾起一点残酷的笑容:“本宫如今所为,不过还之一二,其他的你们还有什么疑惑,可以留着下了阴曹地府再问你们的好父皇。”
她不需要传位诏书,更不担心皇帝死活,反正这里的人都死光了,剩下的只有宁常在肚子里那个孩子。
看到瑾贵妃杀心已起,慎王脚底一个踉跄,声嘶力竭道:“瑾贵妃你就不怕宁常在生的不是儿子!”
“你需要一个皇帝,为什么不干脆跟本王合作。”
“本王本王绝对不会亏待你。”
别说慕北辰和端王,连慕原澈都看傻子一样看着他,摇了摇头。
瑾贵妃起身,凤袍微动,上面的凤凰像要是展翅高飞,俯视睥睨一眼,波澜不惊道:“本宫说是皇子,就一定是皇子。”
慎王所有的力气都被泄去一般,栽倒在地。
不行,他不能死,他还没有大功告成,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张了张口想说话,可是一口风灌进去,好像把喉咙都堵塞住了,酸涩腥苦,脑子里一片混沌。
就在瑾贵妃一步一缓过来时,冷然的眸子一低头,对上慎王。
慎王眼眸微颤,瞳仁倏然紧缩。
那个人
那晚找他的那个人!
“你是你”
原来,他真就是彻头彻尾的傻子。
瑾贵妃已经不关心慎王,她站在那里看向外面,一道身影翩然跨进来,青绿如碧波,裙摆微微浮动,好似夏日池塘的荷叶随着风摇曳,娇艳妍丽,亭亭妖妖。
见到瑾贵妃时福了福礼:“见过贵妃娘娘。”声音温柔,眼角上勾,天然妩媚。
端王眼睛半眯:“宁常在早就是贵妃娘娘的人,难怪”
宁常在抬起头来,向来温婉的脸庞此刻有几分凛然,那股子魅色淡了不少,眉宇间隽刻出淡淡的冷意,“端王不用说这话,嫔妾谁的人都不是,不过贵妃娘娘给了嫔妾活路,嫔妾没有不走的道理。”
实际上这里不少人都很疑惑,宁常在身为宫妃,还深得皇帝独宠,她有什么理由背叛皇帝。
“清心汤皇上喝的清心汤”刘恁见到宁常在对瑾贵妃这么恭敬,脑子一闪,就想到了什么。
文太医在角落半天,已经从震惊到现在的茫然,他满脸血色都褪尽,只有一个念头
都见证了这一场逼宫戏码,哪里还有他能活的路。
刘恁却突然转向文太医:“皇上是否中的慢性毒物,太医现在可能想到解毒方法?”
文太医脸色有些古怪,看看地上半昏迷已经痛的发不出声只能呜呜咽咽的皇帝,再看那些身姿雄健的红武卫,刘公公平日里挺伶俐的人,这会儿怎么认不清形势。
别说皇帝的毒了,他们这些人都性命难保!
宁常在抿唇发出一声轻笑,这一笑,犹如阴云散开,冬去春来,眼角眉梢都是明媚春色,照的满堂艳丽,“刘公公对皇上真是一番忠心,只不过现在问这个,不觉得有些不合适吗?”
刘恁张大了嘴巴,良久才能合上,“你为何皇上待你不薄”
宁常在倏然笑容一收,俏丽的脸庞顿时冷沉,“刘公公想说皇上对我恩宠有加,我这样显得不知好歹,是吗?”
刘恁一直蹲在地上看守皇帝,被宁常在这一反问,噎住了话头。
“刘公公是忘了怡妃和桑昭媛怎么死的了?”宁常在勾了勾红唇,没什么笑意道:“听说在此之前,可也是深受皇宠呢。”
帝王的宠爱,说白了就是雾中花水中月,高兴了逗逗你,只有他可以给你,倘若你主动要,便是放肆,一旦遭到厌弃,下场也不比死好到哪里去。
虽然这样说,但大家心里还是疑惑,若只是这样宁常在就因此背弃皇帝,甚至下毒谋害,也太说不过去了。
她凭什么相信皇帝,难道不怕事情败露了会抄家灭族。
可惜宁常在已经不打算继续说些什么,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狼狈蜷缩成一团的皇帝身上,看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感情的移开。
她来此就是为了见皇帝最后的下场,见过了,也可以走了。
瑾贵妃和宁常在一同出去,身后众人的命运,仿佛已经注定。
然而,一声雷动自天边遥遥传来,登时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