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公司要开大会,五个分公司的老总,还有六个君临投资后控股的公司的老总,再加上公司的财务总监、人事总监、法务总监、信息技术总监等,有二十多人。”
“公司的二股东项飞龙也会过来。他也是南阳西峡人,占公司20的股份,是公司的监事。这个人是78年的,比我们大两岁,是个背包族,平日里也不过问公司的事情,就是天南地北的游山玩水,到处交朋友,有些书生意气。”李道全说到这里,看了看高旋,“你跟他,应该会有更多共同话题。”
“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高旋对李道全的这句话,没有反应。
“还有个方为廉,是湖北十堰人。这个人六十一岁了,原来是十堰一个县城的农行行长,德高望重,一表人才。去年他刚刚从银行行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就被郑化龙高薪聘请到公司,做了省市分公司的总经理。”李道全说到这里,神情再度凝重起来,“这个人表面忠厚老实,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但却是整个君临集团里最聪明的人。这种我们都看不出深浅的人,才最可怕。”
“在银行里做行长十几年,能平平安安地退下来,还能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说一个好字,这种人会是个忠厚老实的人?”高旋笑了,“这样的人,岂止是你们集团里最聪明的人?他的情商,在你们集团里,恐怕也是最高的。”
“极有可能。他这个人话很少,但是在公司高层威信很高,即便是董事长郑化龙,也对他尊崇有加。”李道全说到这里,感慨道,“做人做到了这个份上,那才是成功,这才叫水平!”
“哈哈,做人做到这个份上,我相信他会很累的!”高旋不以为然地大笑,“即便是圣贤,也会有私心,也会有贪欲,也会有非分之想。所以孔子说,克己复礼,是为仁也什么是克己复礼呢?就是要克制自己内心不好的杂念,比如贪财之心,好色之心,名利心等等,既然需要克制,那就说明圣人心里也有这些欲望了,只不过他能够像园丁一样,把这些杂念像杂草一样清除干净,只保留那些正念善念!”
“这不正说明,方总很牛逼吗?他克制了自己的所有不好的欲念,跟公司上下左右都搞好关系,这不是圣人,这是什么?”李道全问道。
“哈哈,他能够让上下左右的人,都说这个好字,这就有大问题!人上一百,各样各色。一百个人里,总有十个二十个自私自利的真小人吧?总有一两个是彻头彻尾的疫人吧?他能够与彻头彻尾的坏蛋和睦共处,又能与真小人欢笑一堂,他这个人的好,还纯的了吗?”高旋嘿然冷笑,“他要克制的,不仅有邪念,还要克制他的驱邪之念。”
“克制驱邪之念?”李道全不解。
“看到别人做损人利己的事情,损到他头上,他能一点都不生气吗?看到坏人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他能不愤慨吗?他不想除暴安良吗?他这样做了,这些小人和坏人能说他的好?这些坏人和小人的家属,能说他的好?所以他不能做,他要克制自己这些驱邪的念头。既要驱除自己心中的邪念,又要驱除自己心中的驱邪之念,所以他会很累,很纠结。”高旋的这个解释,让李道全呆了呆,若有所思起来。
“还有一个人,我说说情况,你也给分析一下。”李道全对高旋的辩证思维能力,更加佩服。
“嗯,你说说看。”
“郑浩南,是郑家村现在的村长。表面上,君临集团南阳分公司的负责人,是郑浩南的侄子郑四猛,实际上,真正的控制人就是这个郑浩南。按照辈分,郑化龙应该称呼他三爷。郑化龙在西峡能够起家,据说郑浩南就是他最坚实的后盾。”
“郑四猛?跟郑四海是亲兄弟吗?”高旋看了看李道全。
“是亲兄弟。”李道全耸了耸肩膀,心念一动,对高旋撒了个谎,“好吧,徐倩的事情,就是郑四海告诉了郑四猛,郑四猛私下告诉我的。”
“这件事,郑四海既然会告诉郑四猛,有没有可能也告诉了郑浩南?”
“不清楚。”李道全避开了高旋的眼睛。
“这个郑浩南,也很有意思。作为村长,他有儿子不去扶植,有亲侄子不去扶植,却去扶植郑化龙这个旁门的孙子,有些不合情理。”高旋觉得这个现象,有些不寻常。
“项飞龙也是郑家村的吗?他跟郑化龙是怎么认识的?”高旋又问道。
“项飞龙是县城人,母亲是中学教师,父亲是一个工商局的局长,他爷爷那辈还出过一个副县长。他们家在县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郑化龙到县做生意的时候,因为跟工商局打交道,认识他父亲,然后认识了他。据说项飞龙和郑化龙一见如故,名字中又都有个龙字,所以就结拜了兄弟。他们两个人合作后,郑化龙利用项飞龙家族的人脉,又把生意做到了市。,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李道全讲起了君临的在市的发展历程,让高旋耳目一新。
“郑飞龙果然是个人物,很善于借力,每步棋子都落得恰到好处。他布局能力很强,如果再能把具体的事情管好做好,这君临集团,还真有可能一飞冲天。”自古英雄惜英雄,高旋听了郑化龙的发家史后,不由得心潮澎湃起来。
“既然是明天开会,郑化龙为什么让我今天上午就过来呢?”高旋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