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噩梦
市区英庄镇的一个小村庄里。
“咦,我为什么被捆在这里?”高旋心中疑惑,然后看到了诸多围观的村民,全是一脸的凝重,把他围成一圈,却都不说话。
他扭头向后看了看,发现自己被捆在村子正中央的一颗老槐树上。
“放开我!”高旋大喊大叫。
没有人理会他。
“快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高旋继续大喊大叫,心中恐惧起来。
依然没有人说话。
突然,对面的人群分出一条道来,高旋的父亲高文耀,在一位道士的陪同下,向捆着的高旋走了过来。
高旋大喜!
“爹,你快救救我!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高文耀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高旋的人高旋看到他,心里的恐惧一扫而光,全是即将得救的惊喜和激动。
高文耀含着泪,走到高旋面前,单膝着地,跪了下来,“旋儿,咱们乡里,半年没下雨了。断了一季的收成,人们有的开始逃荒,有的已经饿死。如果再有一个月不下雨,秋季的庄稼,也会颗粒无收。乡里准备用16个童男童女,祭天祈雨。”
“祭天祈雨?”高旋吓了一跳,“爹,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相信这些鬼话?”
“三天前,这位道长来到乡里,说我们这里之所以久旱不雨,是因为我们这里有一个命中八字带了五个土的男童,最为克水。他说这个男童今日会满十二周岁,于今日正午献祭,十二个时辰之后,乡里必降大雨。”高文耀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今日正满十二周岁?”高旋突然明白了,“是我?”
父亲不再说话,只是抱着他哭泣。
“所以,你昨天提前一天给我过生日?”高旋出奇地冷静下来,不再哭喊。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逃跑?”高旋恨恨地说。
“如果你跑了,那十六个孩子怎么办?求不来雨,全乡的人,都没法活命。”高文耀哭着说道。
“时辰快到了。”那道长走上前来,示意两个村民,将高文耀架开。
“爹!我来问你,如果我死之后,十二时辰之内,天若不雨,怎么办?”高旋冲着离去的父亲,厉声逼问。
“爹会去陪你……”高文耀不敢回头看高旋,一边向外走,一边回道。
“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高旋问走到自己面前的道士。
“我只会做好事,哪会害你?你是不是想修成圣贤?”道士看着他笑。
“是又怎样?”
“那就对了。你不要不甘心,也不要抱怨。你一个人的命,换来十六个孩子的命,换来这一乡百姓的活命,这不就是成全了你的圣贤之道吗?我做这个事情,成全了你,也救活了成千上万的百姓,怎么能算坏事?”道士依然在笑。
高旋语结,低头思索。
道士见高旋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手中拂尘一挥,“动手吧。”
高旋抬头望去,只见两个村中壮年,抬着一把笨重的狼牙大锯,向他走来!
“用锯?”高旋惊惧之心,再度绷出。
“水生木而泄身,土克水而水绝。连人带树,一并锯断!”那道士下了最后的指令。
眼见锯齿到了自己的腰间,高旋毛发倒竖,惊叫一声,从床上醒了过来……
2,自省
“十二周岁。”高旋想起那个噩梦,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喃喃自语。
“我今年三十一岁了,明年三十二岁。除了这满腔怨恨,我一无所有。
昆明观音洞外的那个老道士说我如果三十六周岁还未成家,就一定要出家,否则必遭横祸。封建迷信,自然不能当真。
但是,如果我的心中,除了怨恨还是怨恨,积压和憋屈的时间久了,说不定真的会去做一些极端的事情,那时候要么被人收拾,要么被法律收拾,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从这个意义上看,他的推断也很可能变成现实。”
“我命占三个华盖,八字五个土。命理说占一个华盖,就是与佛有缘,我直接占了3个华盖,出家也算是正常的了。”
“这十来天,除了怨恨,除了愤怒,除了哭泣,我还做过什么?
什么也没做,这是软弱无能,这是认输,这是自甘堕落!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我就活该不幸,怨不得任何人,也怨不得老天!”高旋忽然扬起右手,啪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乐文lxs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