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渺和二房的人是前后脚到的。
这边人刚坐下,那边霍姨母就带着霍晏走了进来,出乎意料,霍家母子打扮的分外朴素。
霍姨母一身透着水洗颜色的蓝衣,发髻上插着两根银钗,一张脸没有像往日那般化着厚厚的妆容,相反素面朝天,少了两份美艳,多了一份淳朴。
身边的霍晏仍旧着一身绿衣,他看像阎良花,露出了一个带着怯怯的笑意,眼中自然含情,眼梢上挑,反倒像是一只猫在抓着人的心,十分勾人。
二人分别在位置上落座,因为是长辈的缘故,众人不得不起身行了一礼。
霍姨母表示众人无需多礼,然后笑盈盈地向阎良花看去:“今日打扮的真漂亮,我都挪不开眼睛了。”
霍清渺凉凉的说:“那姨母挪不开眼睛的,就是她身上的精美配饰了。”
霍姨母人老成精,如何会让一个小姑娘给用言语拿捏了,当即淡然一笑:“东西好,还得看穿在谁身上,珠宝与珠宝也是会交相辉映的。”
霍清渺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真会捧臭脚。
“这些首饰都是婆母精挑细选出来的,只说了姐姐带上一定会好看,待会儿婆母近来瞧见了,肯定会很高兴。”柳氏微笑着,平和的说。她在提醒众人,东西都是婆母挑的,送的,夸来夸去,争来争去,都改变不了这一点。
阎良花还她了一个笑容:“若论得夫人喜爱,肯定是弟妹当仁不让,我却得了这么多礼物,实在是受之有愧。”
霍清渺翻了个白眼,没见过世面的东西,看什么都是好东西。她皮笑肉不笑道:“你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娘亲自然要什么都给你,可不敢叫你推辞,若叫你还穿的和来还是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苛待你。”
阎良花的指尖摸着茶盏,也不抬头,低低一笑:“我以为夫人对我这般尽心,是因为有一颗慈母心肠,可听了妹妹这么说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名誉呀。”
话不是这个意思,偏偏叫她这么一扭转,好像有几分意思。
霍音冷声道:“不要胡说。”
阎良花并不惧怕,直直的看了过去,甚至还挑了挑眉,有些挑衅:“话是妹妹说的。”
“明明是你曲解我的意思。”霍清渺满怀怒气。
阎良花似笑非笑的问:“那要不要让父亲来听听妹妹说的那番话,让父亲来判断一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意思?”
霍清渺:“你就会告状。”
阎良花将茶盏端起来,讽刺的说:“我不是要告状,而是要告诉妹妹谨言慎行。我本以为这会是你教导我的话呢,既然妹妹不说,那就不要再说了,多喝两口绿茶,清一清心里的火气吧。”
霍清渺气得身体发抖,手脚冰凉,偏偏找不到反击的话,在心里面排练了一句又一句。
大家其实尽量的再把火气压下去,因为谁都清楚,今日的重点不是斗嘴,而是等待着男主人的到来。
就连霍姨母都尽量将自己打造成温和无害的样子,偏偏霍清渺还不知怎么回事,一个劲儿的往起挑火。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场间个女人,自然能唱出一番好戏,还没有到戏剧的高、潮,只静静等待着老爷夫人的出场。
大家想当然的忽略了一个人就是平安。
平安是最后一个到的,小厮手牵着他,他手里还抱着一只鸟笼子,据说不给带鹦鹉就不肯来。
他是个傻子,寻常没人和他计较,可总有些人看不惯傻子。
霍清渺找到了打击阎良花的机会,阴阳怪气儿地说:“尽跟一些畜生玩。”
阎良花戏谑的说:“弟弟,妹妹吃醋了,生气你就跟畜生玩儿,不跟她玩呢。”
阎良花说起阴阳怪气的话来一套一套的,当初在学院的时候,也不是没和人吵架,她能把那帮同学气得直跳脚,脸胀得通红。
平安歪着脑袋看了看她:“妹妹玩。”
霍清渺狠狠瞪了阎良花一眼,嫌弃的说:“谁要跟你玩儿?你都没有的鹦鹉聪明。”
鹦鹉突然炸着翅膀说:“是跟我玩儿。”
平安认真点头附和:“对。”
阎良花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瞧不起傻子,骂着畜生,结果被这两个给联手耍了,而且明显看出对方不是有意的,只能说是巧合的安排。
霍清渺顿时觉得颜面大失,连个鸟也敢戏耍自己,那双眼睛跟刀子似的,恨不得立即起身去把那两只鸟直接摔死。軒軒書吧xuanxuanbk